厄音珠差點翻他一個白眼。不過,她對床伴還是很溫柔的,反正晚上也沒事干便順勢答應了。
但厄音珠高估了自己的耐心。
本就不盡興,一旦想著明天就要從搬出宮外,厄音珠就變得敷衍起來。
她拿出一條紅綢帶,蒙住皇上的眼睛,拉著他的手要跟他玩游戲。
弘歷興致勃勃,與厄音珠嬉鬧了一會兒,忽覺嘴唇上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厄音珠,你的手指好涼啊……”
弘歷舔了舔嘴唇,嘗到一股甜絲絲的味道,很快便覺頭暈目眩,沉沉睡去。
厄音珠把弘歷放在龍床上,怕他著涼,還貼心地蓋好了被子。
做完這一切,厄音珠連蠟燭都懶得吹滅,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養心殿。
她走了后,一個矯健的身影翻墻溜了進來,熟門熟路地撬開窗戶,輕手輕腳地走進養心殿。
如玥不咳嗽了,今晚睡得很早。意歡思念弘歷,想著一段時間沒來了,結果一來就發現厄音珠離開了,養心殿里還亮著蠟燭。
難道是皇上知道我來了,刻意在等我?
心里泛起一絲甜蜜,意歡緩步走向龍床。
床邊的小幾上,放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意歡好奇地打開瓶蓋,湊近聞了聞,淡金色的液體散發著藥材的甜香。
意歡放下瓶子,目光轉向龍床。輕薄的帳幔之內,隱約可見一個身影端正地躺在床上,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皇上。
她輕輕撩起帳幔的一角,借著搖曳的燭光,見弘歷眼睛蒙著紅綢,伸手撫了撫他的臉頰。
弘歷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做噩夢。
因著先前被喂了雙倍的迷藥,弘歷已有了抗藥性,而厄音珠這次又未足量下藥,是以弘歷在厄音珠離開后,便已醒來。
弘歷能清晰地聽到腳步聲,也能感受到有人靠近了龍床。
但他卻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渾身無法動彈,連眼睛都睜不開。他心中焦急萬分,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嘴唇像被什么東西粘住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意歡見弘歷毫無反應,只當他還在熟睡,便輕輕掀開了被子的一角。
被子下,弘歷不著寸縷,身上還散發著剛才的甜味。
意歡的心跳驟然加速……皇上果然是在等著自己嗎?
接下來的事不必贅述,意歡用上了帶來的東西,又用上了厄音珠用剩的天竺神油。
弘歷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想要呼喊,想要掙扎,但卻無濟于事。
厄音珠,厄音珠!果然你還是怨朕對嗎?
怨恨朕沒給你承諾,怨恨朕忌憚你,怨恨朕沒給你名分!
可朕是天子,并非尋常百姓家的男子,朕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又何苦這樣對待朕!
次日清晨,弘歷在凌亂的被褥間緩緩睜開了眼睛,扯下紅綢。
他坐起身,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跡,長嘆了一聲。
“進保啊,抬一桶熱水進來,朕今日……就不去送科爾沁使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