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倩膽戰心驚地過了兩日,確定皇上確實被宮女勢力唬住了,把賜婚一事拋之腦后,方才松一口氣。
這兩日,永琪都在慈寧宮侍奉太后,一待便是半日,顯然是想求太后為他說情,或者直接賜下懿旨。
弘歷更加憤怒,派毓瑚跟太后說,他讓永琪娶田蕓兒為側福晉已經是額外開恩了,太后作為皇祖母不能一味縱著他,眼睜睜看著永琪絕嗣。
太后那邊確實沒有動靜,她在觀望,想看看這個孫兒究竟能做到何種地步,他們的愛情是否情真意切到值得她賜婚。
第三日,永琪從慈寧宮出來,眉間染著幾分疲憊。
剛走到宮門外,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廊下,含笑望著他。
“慎娘娘?”永琪有些意外,停下腳步請安,“您是來見皇祖母的嗎?她已經睡下了。說起來,上次的事還沒答謝您呢。”
阿箬搖頭道:“答謝不必,本宮在等五阿哥是有要事。”
永琪問道:“不知慎娘娘有何吩咐?”
他已經知道當初要蕓兒發誓的人正是慎妃,永琪對這個照顧過蕓兒的嬪妃頗有好感,正想著有機會要報答一二。
阿箬走近兩步,聲音放低:“本宮想問五阿哥,愿不愿意用七天時間,為了你和蕓兒做個小小的實驗?”
“實驗?”永琪更加奇怪,“什么實驗?”
阿箬只道:“本宮手上有幾枚丹藥,也許能幫上你們,也許不能。但試試總是沒錯的對不對?”
永琪心中雖有疑慮,但面前這位庶母遇到困境總能找到不一樣的方法破局。
上次賜婚茂倩一事,他都已經萬策盡了,沒想到慎娘娘竟能讓他和茂倩都全身而退。
永琪下定決心,點頭道:“好,永琪信慎娘娘。”
往后七日里,永琪依舊每日去慈寧宮請安,只是不再久留,對弘歷那邊也無任何表示,仿佛真的沉靜了下來。
就在第八日清晨,太醫院院正包太醫來到養心殿求見,神色凝重。
“啟稟皇上,”包太醫搓著手,滿臉擔憂道,“微臣有要事稟報。五阿哥他,他……”
弘歷不耐道:“永琪怎么了?”
包太醫額頭貼地,顫聲道:“五阿哥前些日子在慈寧宮外摔倒,站不起來。微臣前去診治,發現五阿哥所患,乃是附骨疽!”
“什么?”弘歷用力合上奏折,“附骨疽?朕聽說這病疼痛難當,且不易醫治……不過永琪還年輕,你仔細治好他便是。”
包太醫痛心疾首道:“皇上,五阿哥的附骨疽已經病入骨髓。他一直諱疾忌醫,耽擱得太久了……情況不太好。”
弘歷聽著包太醫開始解釋永琪病情,臉色越來越差。
包太醫的醫術有目共睹,連他都說有性命之虞,那錯不了。
弘歷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前幾日看著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就……”
就在這時,進忠快步從殿外進來,稟告道:“皇上,五阿哥……五阿哥他正跪在養心殿門外!”
弘歷一怔:“他跪在外面做什么?”
進忠咽了口唾沫,艱難地說道:“五阿哥說,懇求皇上成全。”
“成全?”弘歷剛才升起的疼惜都煙消云散了。
上一次,六宮嬪妃為了寒香見之事齊刷刷跪在宮道上脅迫的事他還沒忘記呢!
那次已經憋了一肚子火,永琪這時機抓的真準,是故意隱瞞病情,在這個時候告訴自己?
弘歷猛地一拍御案,罵道:“混賬東西,他這是在做什么?用自己的病,用自己的命來要挾朕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