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珹與皇上您當年一樣行四,又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個皇子,是為貴子。這孩子隨了皇上,騎射功夫也是不錯的,絕對不會給皇上丟臉。”金玉妍語氣驕傲,重音落在“四”上。
弘歷被她奉承得熨帖了些,但想到那個敵子免不了要自己親自出馬撫順招攬,眉心又皺起來了。
金玉妍又道:“這次木蘭秋狝,玉氏王爺親自來進獻,可見玉氏對大清忠心耿耿,絕不會做出背棄下克上之事。”
哦,玉氏啊。弘歷這才想起玉氏王爺也來了,但他不重要,所以只含糊地“嗯”了一聲敷衍道:“你也很久沒見過族人了,席上就能見到了。”
金玉妍高興得摳著桌子底,又給弘歷倒上一杯冰梅式。
到了木蘭圍場,金玉妍和四阿哥母子二人沿著營地間的土路緩步而行。
突然,拐角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驚呼,一人一馬猛地沖了出來!
永珹喊道“小心”,立刻將金玉妍往后拉。
那馬堪堪在金玉妍面前幾步停下,牽著馬的人勒緊韁繩,待看清面前是嘉妃和四阿哥時,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滿臉驚訝地往后面和旁邊張望。
這人正是凌云徹。
他穿著一身合身的侍從服飾,腰帶勒得很緊,臉上沒有胡子,臉毛也細細地絞過,很是光滑。
金玉妍聞到他身上冒出一股甜膩的香氣,頓時氣得柳眉倒豎。
她在宮里這么久,一看凌云徹那表情便明白了,這家伙絕對是知道皇上會經過此處,想沖撞圣駕刷臉熟復寵呢!只是沒料到沃尤玉鈺錚把皇上帶走了,反而撞上了自己。
金玉妍厭惡邀寵的人,尤其是凌云徹,他都這樣了竟也敢肖想皇恩?
再說了,王爺上一次見皇上是因逼死正妻之事,如今再次見面一定要留個好印象,免不了需要女人給皇上吹枕頭風。
所以金玉妍積極給富察瑯嬅送高麗參,就為了這次木蘭秋狝可以多一點時間伴駕。
如今聲勢正盛的慎貴妃因病留宮,令妃忙著申請讓那幫人在莊子里過圣誕節,一段時間沒邀寵了,富察瑯嬅連初一十五都跟皇帝和衣而臥。
金玉妍心想,現在就是我玉氏妃子金玉妍的天下,哪來的宵小,居然敢出來分薄自己的恩寵!
她轉頭看向永珹,冷冷道:“永珹,你可認得此人?”
永珹搖搖頭。
金玉妍指著跪在地上的凌云徹,說道:“他就是那個因穢亂宮闈被處宮刑的凌云徹,凌大公公。”
永珹這才正眼看向凌云徹,他聽過大公凌的威名,但親眼看到本人還是第一次。
“他當年膽大包天,還侮辱過你的皇阿瑪!如今不知悔改,還想沖撞圣駕!”金玉妍聲音拔高,朗聲道:“拿起鞭子,替你皇阿瑪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永珹聽了金玉妍的話,接過遞來的馬鞭,走到凌云徹面前。
“奴才不是故意的,四阿哥饒命。”凌云徹跪在地上,懊惱萬分。
以往,皇上來木蘭秋狝時,都會有人專門盯著他,不讓他在皇上嬪妃們面前露臉。
這次看守的人打牌欠錢了,只要給他一點錢就能睜眼閉眼,還會把皇上的行蹤告訴他。
結果遇上的不是皇上,而是嘉妃。
凌云徹悄悄望向遠處,心里想著皇上可能就在附近,如果他來了,看到自己被鞭打,說不定是個機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