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按照吩咐,在如懿睡沉了后把一滴透明液體滴入她的嘴唇。
等了一會兒,小梨輕輕晃動如懿,低聲喊著“主兒”“醒醒”“墻頭馬上遙相顧”都沒能把她叫醒,這才換了鞋悄悄出了帳篷。
一路小跑躲過侍衛,小梨來到了如懿等佛敬如的那棵歪脖子樹前,從阿箬手里拿到了一張銀票。
小梨把銀票折好放進衣服里,問道:“貴妃娘娘,您上次說奴婢出宮有望了。斗膽問一下,大概什么時候呢?”
阿箬想了想,回道:“按照我對如懿的了解,最早半年后,最晚一年后差不多。”
小梨眉開眼笑道:“外甥的妻子有喜了,明年出宮正好可以照顧,真是巧了。”
阿箬又吩咐了一些事情,目送小梨活蹦亂跳回到燈火通明的營帳那邊去。
對外,阿箬剛封了貴妃就生病,連陪伴女兒相親都做不到,在景仁宮里下不來床。
實際上,阿箬早已來到木蘭圍場,跟璟瑟以及富察氏一族的人商議好了計劃,正等待最好的時機。
當然,這些計劃跟如懿是沒有關系的,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富察瑯嬅聽到阿箬要求把如懿也帶來,只當她是想把水攪渾,囑咐了一句“不要讓她在關鍵時間搞破壞”便準了。
那個叫“佛敬如”的只是一個剃了發的男子,不是什么真僧人,但他的阿瑪確實是那爾布的舊部,一家人受過那爾布的恩惠。
如懿啊,你聽到他的話,難道沒想過他們一家會怨恨你嗎?
他們好端端在京城當了個小官,日子過得美美的,結果因為你的百口莫辯,要隨那爾布一起貶到外地。
恩人那爾布臨終前悲憤痛罵如懿無能,烏拉那拉氏因如懿而進一步沒落,弟弟無法承爵,妹妹低嫁。
佛敬如一家回京祭拜那爾布時,還看到墓碑上“烏拉那拉”幾個字被抹去,嶄新的“李”字刻在上面。
他對那爾布有多崇敬,對如懿就有多厭惡。
假死藥和同心結交到如懿手里后,阿箬給了小梨昏睡藥和包太醫特制的失眠藥丸。
借此就能精準控制如懿的睡覺時間,確保她能看到阿箬想讓她看的東西。
不過,阿箬自己也用過同心結,一直在進忠和進保兩個御前太監身上切換,她也無法控制如懿附身到具體哪一個人身上。
今晚進忠和進保都在皇上的帳外守著,所以阿箬讓如懿多睡一會兒,在帳外聽著里面的動靜也足夠刺激如懿的小神經了。
阿箬想象著如懿困在進忠或進保身體內,被迫感受凌云徹新學的“功夫”,心情頗好地哼著歌走了。
如懿今晚的經歷,比阿箬想象中還要刺激。
以至于次日,如懿一醒來發出慘叫,拉起被子裹住自己,大口大口地呼吸。
小梨連忙前來問道:“主兒,您怎么了?是不是昨天做噩夢了?”
“不,不是,不是夢!”如懿從被子里露出個臉,神色驚恐。
小梨安慰道:“主兒,夢里都是假的,奴婢給你倒一杯茶漱漱口,端盤水洗個臉就好了。”
等小梨離開后,如懿一個人在帳篷里,昨晚的事情在腦內高清回放,忍不住開始干嘔起來。
“凌云徹……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嘔……”
干嘔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她總覺得喉嚨里還堵著東西,小梨端著水進來后,如懿漱口了十來次,在痰罐里不停吐口水,又洗了個臉才稍微冷靜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