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景仁宮雕花大床床頂。
封宮那七日,阿箬每天腳不沾地到處送人送貨,最后又跟先帝大戰多個回合,累得夠嗆。
璟瑟和太后、富察瑯嬅、永琮一起議事時,阿箬只想早點沐浴睡個大覺。
念及宮人們也很累了,阿箬沒有讓他們生火熱水,而是帶著景仁宮的宮女們一起打好幾盆水搬進殿內,把窗門關嚴。
冰涼的井水澆在身上,激得人一個哆嗦,卻也洗去了連日塵埃和疲倦。
她們互相擦著背,換上干凈柔軟的里衣,倒頭就睡,這一覺直睡到第二日太陽曬進窗欞。
之后,宮里逐漸往常的秩序,宮外反對璟瑟的聲音也逐漸被壓制下來。
阿箬本想著作為皇貴妃從旁協助,但璟瑟已經成長得相當厲害了,她也慢慢閑了下來。
“今天怎么醒得這么早,天還剛剛亮呢……”阿箬支起身子打了個哈欠。
富察瑯嬅早就廢了六宮請安,阿箬想了想今天也沒什么要緊事,便翻了個身。
溫熱的身體立刻貼了過來,阿箬順勢摟住男人的腰,把臉埋在他結實的后背上,繼續睡她的回籠覺。
富察傅恒比璟瑟晚了兩日才回京,一回來便直接帶刀入宮協助。
在璟瑟監國后,富察傅恒更是忙得暈頭轉向,反正大行皇帝已死,索性睡在景仁宮。
白天,富察傅恒便從景仁宮大門出去,一盞茶時間直達太和殿,直呼住在景仁宮實在是太適合通勤了。
過了半個時辰,富察傅恒醒了。
他見阿箬還睡著,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道:“阿箬,我要去上朝了……好吧,你繼續睡會。”
富察傅恒摸摸阿箬的頭發,輕手輕腳下了床。
他走到側殿那邊,樂福和彩芽已經給他準備好了洗漱用品,連聲喚他作姑爺。
這聲“姑爺”還是一個小宮女口誤說錯的,結果富察傅恒聽到后嘴角都翹了起來,那高興勁兒藏都藏不住,一連好幾天用膳時都拿這事說嘴:“哎,你的宮女喊我姑爺呢!”
阿箬察覺到他的興奮,索性告訴宮人們,只要富察傅恒在景仁宮里,就稱呼他為姑爺好了。
洗漱完畢,樂福躬身把水盆端了出去,彩芽則捧著一封信上前,笑道:“姑爺,這是今兒一早科爾沁送來的和耀公主的信,您現在要看嗎?”
富察傅恒接過信件,高興地翻來覆去查看信封。
接著,他把信遞還給彩芽,說道:“到了午膳的時候,我和阿箬一起看。”
出了景仁宮,來到太和殿前,那個象征著至高無上的位置依舊空著,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它很快就會迎來新的主人。
大行皇帝死后被邪祟附體的事情實在是聳人聽聞,可親眼見證的人太多了,多到沒人相信誰有本事能把太后在內的所有人都收買。
更何況令皇貴妃帶人攻破西華門時,一些遠遠觀望的官員和衛兵,都看見了宮門內那股詭異濃厚的紫氣,傳出去后進一步增加了可信度。
這段時日,無法用常理去解釋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就如璟瑟率兵進入紫禁城的那一刻,天上的月亮突然散發出一陣耀眼金光,比元宵的滿月還要明亮。
厚重的云層被清風吹散,月華之下,竟映出一片七彩斑斕的黑色霞光。
更神奇的事,這道月光正好落在璟瑟身上,她騎著馬昂首前行,月光宛如忠誠的奴仆,寸步不離地跟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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