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寰帝與阿箬不約而同望向對方,眸中是如出一轍難以置信的驚愕。
兩人往冷宮方向返回,阿箬邊走邊問情況。
那太監驚魂未定,說道:“奴才親眼所見!先帝的尸身發著光,出現了一道光門,舒貴太妃就從里面吐出來了!她一出來,光門便消失不見,先帝也不發光了,和尋常尸體無異。”
回到冷宮時,只見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院落一片混亂。
阿箬上前一看,只見弘歷的尸身仍靜靜地躺在地上,而尸身旁躺著的果然是意歡。
意歡還穿著當初那件衣服,雙目閉著,呼吸平緩,嘴角還帶著一抹笑意,仿佛正在美夢中。
紹寰帝命人取來薄布覆臉,輕手輕腳地將她抬往養心殿側殿安置,隨即宣了太醫入宮。
太醫把脈后,說舒貴太妃無礙,倒不如說她消失那段時間沒有在身體上留下任何痕跡,仿佛時間停止了幾年一樣。
紹寰帝和阿箬都十分驚奇,守在她身邊一整晚。
到了早上意歡還沒醒來,紹寰帝非常好奇意歡的經歷,但也只能依依不舍去上朝了,下朝后直奔養心殿。
一進門,她就看到意歡坐在貴妃榻上喝粥,富察瑯嬅和阿箬都在旁邊看顧著。
意歡眼睫尚濕,顯然是為弘歷的死訊哭過了,但情緒卻出人意料地平靜。
阿箬連忙起身道:“皇上來了,快把你剛才跟我們說的話都說一次吧。”
富察瑯嬅仍沉浸在意歡的敘述中,臉上的震驚都還沒散去。
聽聞要再說一次,她馬上扶著額角,只說頭暈目眩,要回慈寧宮歇著了。
等富察太后離開養心殿,意歡這才興奮地將自己的經歷娓娓道來。
各種“這都行?”“這也可以?”的陳述,紹寰帝聽得嘖嘖稱奇,明白了富察瑯嬅為什么不想再聽第二次。
不過,意歡說完卻意猶未盡,言語間滿是遺憾,她本可以和弘歷在那個奇特的空間里相守更久,卻因為如懿的緣故早早出來。
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新西洋畫師多此一舉,非得把那幅破畫翻出來,刺激到了如懿。
意歡氣不過,想喚那個西洋畫師過來責罵一頓。
紹寰帝知她只是一時氣性,很快便會過去,便給了御前宮女一個眼色。
宮女心領神會,悄然退出去轉了一圈,回來時垂首稟道:“奴婢該死,竟忘了西洋畫師這幾日告假出宮寫生去了。”
意歡怒道:“你死有什么用!我要洋人死!”
說完,她情緒上涌,竟伏在榻上哇哇大哭起來。
阿箬在一旁試探問道:“意歡,你已經三次在閻王殿里兜圈了,現在也是當祖母的人了,可不要尋死覓活。”
“我不會的,”意歡擦拭眼淚,“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意歡還陽受之先帝,浪費生命就是糟蹋真愛之人的一片真心。”
說完,她驕傲地挺起胸膛:“而且,意歡是他遺留在世間最后之子,也是他親自誕下的唯一之子,是為光生子,珍貴異常,可以說是他所有子嗣中最獨特的一個。”
阿箬聽得都愣了,那確實是獨一份的,只能說道:“你能想開就好……”
之后,紹寰帝開始思考怎么安置意歡。
舒貴太妃這個身份已經死去多年,如果承認她死而復生的奇跡,會有非常多的麻煩。
所以,紹寰帝把杭州一處莊園送給意歡,讓她在那里安享晚年,還允許意歡自由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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