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嬿婉同志,”進忠眨眨眼,“現在要不要吃點點心?春蟬做了炸糖環呢。”
嬿婉微微一笑,正想答應,卻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跑來。
她認出這是春蟬的腳步聲,馬上前去開門。
春蟬滿頭大汗,一進門就從衣服夾層掏出一封信:“喬治先生的回信,日期定了,就在7月12日。順利的話,我們能在7月13日或者14日開始攻占巴士底獄,救出里面的人。”
嬿婉激動萬分,連忙拆開信件,跟兩人一同查看。
次日,嬿婉拿上槍出門,跟其他領袖人物碰頭,與自己的勢力開會,開始密鑼緊鼓的備戰。
她突然想到紫禁城封宮那一天,自己四處奔走卻吃了閉門羹。
如今,嬿婉有很多志同道合的人,他們的靈魂和思想就像一顆顆東海明珠,散發著耀眼的光輝,讓國王冠冕上的寶石也黯然失色。
她不再是孤身一人。身體或許在一天天老去,可那顆心卻比年輕時更有力地跳動著。
1789年7月14日清晨。
法蘭西王國首都巴黎已經落入市民的手中。
“到巴士底去!到巴士底去!”
嬿婉從沙包木車堆成的起義者堡壘中走出來,晨光為她灰撲撲的肩膀鍍上了一層金邊。
她帶領黃皮膚白皮膚黑皮膚的人們,開始往巴士底獄進發。
嬿婉有著豐富的攻占經驗,當初怎么沖擊紫禁城西華門的,現在雙方多了槍炮,也沒什么本質區別。
說起來,今天好像是白蕊姬的生辰來著,真是巧了。
她是自己和大清信件來往的中轉,等這邊的事情解決后,嬿婉要把這一切記錄下來,寄給白蕊姬,讓她轉達給。
自己無法回到祖國,但她的靈魂可以寄宿在紙上,承載著她的思想,在生養她的土地上扎根。
當初被紹寰帝逐出國門時,嬿婉留下的薄冊也成了禁書遭到焚燒。
不過,受她的思想影響的人們,仍在暗地里抄寫傳閱。
大清的土地上散落著的星星之火,將在未來開出絢麗的煙花。
而現在,嶺南新開了一間酒樓。
酒樓老板姓羅,以前是玫太妃的遠房親戚。
上個月玫太妃仙逝,臨終前把所有財產都給了羅老板夫妻倆。
結果葬儀剛結束,羅老板就把自己的親生母親白老太太接到宅子里,還把太妃府改為白府。
新酒樓開業這一天也是白老太太生辰。
酒樓戲臺上,一片巨大的白紗垂落,隱約能看見后面坐著羅老板一家六口。
說是白老太太想與家人一同演奏,以慶祝自己的生辰,真是個奇怪的老太太。
只見羅老板拿著笛子,田夫人架著古琴,白老太太抱著月琴,大兒子站在編鐘前,二女兒要敲大鼓,年幼的小女兒拿著三角鐵。
白老太太精神抖擻,隨著她一聲清喝,一陣激昂的樂聲驟然炸響!
同一時刻,嬿婉的人撞開了巴士底獄的大門。
她無懼紛飛的炮火與塵土,筆直地站在最前方,沾滿塵土的臉上一雙眼睛亮若北斗星。
這時,春蟬驚訝道:“你們看看天上!!!”
眾人抬頭望天,只見萬里無云的藍天上,隱約能看到八顆星星與太陽連成一條線。
一名老婦人眼淚橫流:“是九星連珠!!九星連珠!!我們可以回去了!”
嬿婉腦內一片清明,耳邊恍惚能聽見一陣激烈的、來自祖國的樂聲。
那樂聲順著血脈,從心臟迸發出一股滾燙的熱流,瞬間游走至四肢百骸。
嬿婉舉起手中的武器,用盡全身力氣喊道:“為了自由、為了平等,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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