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服裝廠的領導都秉承一個做事原則——少說話多做事。這不,領導講話總共也就五分鐘,節目就開始了。
一段樣板戲,兩個詩朗誦,還有三個紅歌合唱,總共六個節目,就是全部的節目內容了。
期間,廣播站的何霜霜和三車間的黃文林一上臺,男俊女美,底下“哇”聲一次比一次響亮。
關月荷和許成才的手臂都遭了殃,林思甜狠狠地一人擰了一把,“你們不是說你們廠男同志都長那樣嗎?這叫那樣?”
許成才疼得齜牙,辯解道:“我天天在車間踩縫紉機,我也不知道我們廠還有這么個男同志啊。”
關月荷表示冤枉,“人家這個月才從鞋廠調過來!”
“好了,不要說話了,專心聽黃同志說話。”林思甜道。
“”
節目很老套,一模一樣的節目他們看了不止一次。但每次都覺得新鮮,手掌都拍紅了。
廠里的節目表演落幕,他們跟著人流一點點地往外挪。
膽子大的女同志當場找服裝廠的工人打聽黃文林同志的個人情況。林思甜湊上去聽了一會兒,回來和關月荷抱怨道:“還同個車間的工友呢,這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關月荷沒回廠里宿舍,而是回了銀杏胡同三號院,她今晚要去和林思甜擠一張床睡覺。
她姐今天不對勁,像歇了火的炮仗,但看著很危險,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炸了。
她還是離遠點吧!
銀杏胡同半數的人都來服裝廠看節目,回到家了還在討論哪個節目好。兩個報幕員是被提及最多的。
以往,晚上九點整個胡同已經安靜下來了,今晚快十一點了還有人嘮個不停。
林家最右邊的屋子也才熄了油燈。
剛躺好,關月荷就對旁邊的林思甜道:“你放心,過了五一回去上班,我保管給你打聽得清清楚楚。”
“行!”林思甜又道:“別提是我打聽哈。”
“明白。是我一個朋友想打聽嘛。”
難得關月荷回三號院過夜,本來就話多的林思甜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她在南邊當兵的哥哥。
“三年沒見我哥了,我都快忘記他長什么樣了。”
關月荷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你哥?你哥猴樣唄。”
三號院的第一皮猴,非林憶苦莫屬。林大爺和方大媽當年沒少在外頭撿棍子,就是用來收拾林憶苦的。
林思甜被她的話逗樂,嘎嘎地笑個不停。
“噓!小點聲笑!”
五一這天,好些人睡到九點才起來,前院水龍頭前的水槽邊,蹲著一排的人,眥著牙刷刷刷,滿嘴泡沫都堵不住他們的嘴,從國家政策到國際風云,泡沫噴得到處都是。
而關家人和來串門的馬老二兩口子,關心的只有一件事:明天能抽到哪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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