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怕。”察覺到林知清的眼神,那男子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而后才看向林從禮:“流昀見過林伯父,近來京郊大營雜事繁多,未能登門拜訪,實在慚愧。”
在面對江流昀時,林從禮臉上罕見地多了一絲笑意:“你父親近日可好?”
江流昀摸了摸頭:“父親本來吃的好喝的好,可比我清閑多了,不過近日倒是遇上了一件煩心事。”
“哦?鎮遠侯因何事煩心?”林從禮接上了他的話頭。
鎮遠侯?
聽起來仿佛是一個不小的官職……林知清斂眉。
一旁的江流昀重重嘆了一口氣:“哎,父親聽說了清兒的事以后憂心不已,連連說清兒知書達理,做不出什么惡事。”
“這不,一大早他便催著我來看清兒了嗎?”江流昀笑呵呵地看著林從禮,就像是在嘮家常一樣:“待此事了結,想必父親心里的郁氣也就散了。”
可林從禮臉上的笑容都快要掛不住了。
江流昀這番話說得直白,沒有任何彎彎繞繞,其實就是來給林知清撐腰的。
而且,她能明顯看出林從禮對江流昀較為熱絡,對陸家姐弟卻要冷淡地多。
這至少能說明江流昀鎮遠侯之子的身份確實尊貴。
再者,林知清沒有忘記剛剛他一口一個“清兒”地叫自己,貌似同自己比較熟悉?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這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明顯是有所準備,勢必要維護自己。
林從禮作為林家當家人,自然不好松口,顯得受制于人,她現在需要給林從禮遞個臺階:
“大伯,既然事情已經交由我負責,我可否先休息一下,以便明日專心查案。”
按道理來說,時間緊迫,她本應該馬不停蹄開始查探,但自己現在兩眼一抹黑,誰是誰都分不清楚,這樣的狀態實在是不妙。
林從禮聞言,瞥了一眼林知清,眼神十分銳利。
過了半晌,才輕輕點頭。
陸南月見此,上前攙了一把林知清,轉身時不著痕跡地在她手腕上摸了一把:“氣血虧損,除了頭暈你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林知清立馬反應了過來,這女子是個大夫,剛剛摸自己手腕是在替自己把脈。
至于自己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林知清壓下了心中對這女子身份的揣測,略微搖了搖頭,口渴算不算?
稍稍走出了一段距離,陸南月的臉馬上垮了下來:“林知清啊林知清,你怎么搞成這幅樣子的?要不是木嬸來找我們,你今天可就危險了。”
“你堂姐平日里雖舞刀弄槍、言行無狀,但對你卻是十分照顧的,你且老實同我說,你究竟有沒有對她下手?”
林知清眼睛一瞇,心底多了幾分防備,然后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沒有。”
陸南月松了一口氣,腳步放緩了一些:“沒有便好,你大伯本就不喜歡你同我和小淮混在一起,要是你真做了,我倆兒還不一定保得住你。”
“今日若不是你的未婚夫也一同來了,這件事恐怕還沒那么容易收場……”
未婚夫?
林知清腳步一頓,回想起了剛剛某個男人對自己親昵的稱呼,以及林從禮對每個人的態度,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張憨厚的笑臉。
什么?
江流昀居然是她的未婚夫?
林知清有些驚訝,但是此時危機還沒解除,她根本無心關心未婚夫的事情。
后面若是渡過危機,再找機會取消了婚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