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當日剛入夜,一封從汴梁而來的書信就暢通無阻地進了林家,落到了四嬸手里。
同一時間,林知清和林十安來到了四嬸的院子之外。
隨著一道瓷器破碎的聲音響起,他們對視一眼,時機到了!
還不等二人有動作,四嬸突然從院里面跑了出來。
她的神色驚恐:“靜雅,我的靜雅……”
一聲聲靜雅在其看到林知清的臉以后戛然而止。
四嬸身子一僵,而后又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快步朝著林知清走來。
“是你,是你對不對?”她在林知清面前站定,拿著信紙的那只手不斷打著哆嗦。
“四嬸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林知清歪了歪頭。
林十安上前小半步:“四嬸,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四神將那張信紙舉了起來:“你們對靜雅做了什么?她不是在汴梁嗎?為何會被你們綁進盛京?”
“她人呢?被你們藏起來了,對不對?”
她說著說著便要上前,胸口起伏不定,臉上是林知清從未見過的慌忙。
“四嬸,你放心,靜雅妹妹很好。”林十安將林知清攔到了自己身后:“你是不是忘了同我們說什么?”
提到這個,四嬸的嘴唇都開始顫抖了。
她的眼神不可思議地越過林十安,落到了林知清身上:“你們這是在威脅我?靜雅可是你們的妹妹呀!”
“四嬸,正因為她是我們的妹妹,所以我才想給你一個機會。”林知清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
“你不是一直盼著靜雅回盛京嗎?她現在回來了,你卻不高興了,為什么?難道是因為你……心虛了?”
“心虛”二字一出,四嬸的臉色完全變了,她吞吞吐吐半天卻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林十安見狀,便知道林知清的猜測是有道理的。
四嬸這副樣子,明顯是做了虧心事。
林知清則是進一步驗證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的神色很是嚴肅:“四嬸,白日間沒能來到你的院子,現在可以進去說了嗎?”
外面人多眼雜,并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四嬸到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
她轉了轉脖子,最后只得咬著牙率先進了院子。
林知清和林十安緊隨其后。
很快,一溜兒的丫鬟和嬤嬤被請出了院子。
偌大的正屋之內,只剩下了三個人。
“四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春姨娘會以死控訴四叔?”林十安心急,一開口便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四嬸獨自坐在桌前,頭都沒有抬一下:“是又如何?”
林知清走到了一扇精美的屏風之前,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四嬸,這件事僅僅是春姨娘知會過你,還是說你也參與了?”
林知清開門見山,問出的問題很是關鍵,四嬸的眼皮顫了顫:“你為何如此篤定這件事與我有關系?”
她的眼尾上抬,嘴唇緊緊抿了起來,右眼往上挑起,帶著很濃的懷疑的意味。
當然,林知清還從中看出了一些不確定。
她如此執拗,無非是還抱著僥幸心理,萬一林知清只是猜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