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清他們追來了?
林知清別無他法,想直接殺了自己?
死?
不!他不想死!
伴隨著這些一閃即逝的想法,驚恐的感覺蔓延到了全身,劉邙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砰”的一聲。
劉邙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下一刻,胳膊上傳來了一陣疼痛。
但這種疼痛遠遠沒有他想象中來得劇烈。
這……就這?
沒了?
劉邙猛地睜開眼睛,感受到一顆石子一樣的東西滾到了地上,他猛地朝東西飛過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目之所及,一個黃毛小兒正站在房屋之前,在地上撿石子兒。
這場景轉瞬即逝,因為小孩兒的身影逐漸被旁邊的屋子擋住了。
劉邙長舒了一口氣,身體漸漸放松了下來。
是他自己嚇自己。
林知清怎會用彈弓這種玩意兒算計他?
而且,方才那個方向并沒有什么可疑的人。
無非就是一個玩彈弓的孩童罷了。
被這么一大跳,劉邙瞇了瞇眼睛,已然是記住了那孩子。
待林家的事了結,他定然要好好教訓教訓那賤民!
想到這里,他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趕路。
喜悅和激動在他內心交織,直到遠遠看見密密麻麻的人群,這種喜悅達到了巔峰。
他翻身下馬,直直地朝著刑場走去。
刑臺之上,林從硯狼狽不已。
爛菜葉子和臭雞蛋的味道經久不散。
即便是劉邙,都有些認不出這昔日盛京城的第一公子了。
想到這里,他嘴角的笑容落了下來。
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恨意。
第一公子?
憑什么?
就憑他林從硯出自長寧侯府,有一個侯爵父親和一個伯爵哥哥?
果然,這世道總是對那些出身高貴但腦袋空空的人格外優待。
劉邙想到了自己摸爬滾打的這二十多年,對林從硯的恨意更甚。
從前林家如日中天的時候,便是那偏遠之地的無知小民,只要同林家扯上關系,也能山雞變鳳凰。
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張肥碩、盛氣凌人的臉。
又想到了未婚妻曾經羞辱自己的場景。
林家老侯爺麾下百夫長的侄兒又如何?當了縣令又如何?奪了他的未婚妻又如何?
現在站在這里的是他劉邙!
無論是縣令還是未婚妻,現在都成了一捧黃土。
至于林家老侯爺?
哼,劉邙冷笑一聲。
老侯爺也快了。
林知清、林從禮,還有其他林家人,他們都死到臨頭了!
想到這里,劉邙的內心涌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
他撥開人群,想擠進了前面的位置,以便能看清楚林從硯頭身分離的慘狀。
就連一個面黃肌瘦的小丫頭撞了他一下,慌忙道歉,他都沒有搭理。
很快,隨著一聲高亢的“斬立決”的聲音傳了過來,屠夫舉起大刀。
手起刀落,刺目的鮮血噴涌而出。
林從硯的人頭骨碌碌滾到了一旁。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