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安不知林知清所想,順著方才的詩句問起了另一個問題:“知清,你是知道的,大盛對女子向來嚴苛。”
聽到這句話,林知清從思考中回過神來,她挑了挑眉。
堂兄居然能說得出這樣一番話來?
“堂兄,你想說什么直說便是。”林知清不喜歡轉彎。
林十安輕嘆一口氣:“江世子是你正兒八經過了婚書的未婚夫,昨日你有些太不像話了。”
聽到這件事,林知清停下腳步,緊緊盯著林十安。
林十安被這么一盯,心中一跳:“知清,你看著我作何?”
林知清轉過了頭:“無事,我以為今日起太早看錯了,方才還以為大伯站在我面前呢。”
此言一出,林十安瞬間明白林知清這是在調侃自己過于迂腐守舊。
他面色嚴肅:“知清,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兒,但凡有哪個不長眼的出去嚼舌根,你的名聲可就毀了。”
“這事好辦,誰嚼舌根把誰殺了不就行了。”林知清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
“這太殘忍了,況且你殺得完那么多人嗎?”林十安滿臉憂慮,但一看到林知清在偷笑,便知道方才她的那番話是在逗自己。
林十安有些氣惱:“你今日怎一直在插科打諢?”
“堂兄,我先問你個問題。”林知清正色道:
“你也覺得江世子是良配嗎?”
“當然。”林十安點了點頭:
“他的家世和樣貌沒的說,從前便經常借著用我切磋的名義去看你,這些日子我觀其性格和善,對你言聽計從,沒人比他更好了。”
說到這里,他又忍不住多提了一嘴:
“這些日子我雖同陸淮相談甚歡,也知其相貌品行樣樣不差,但他這個人很有自己的想法,你恐怕把控不住。”
“堂兄,不知從前可有人夸過你的眼光極好?”林知清笑著問林十安。
林十安略微皺眉,隨后便覺得林知清這是在夸自己,當即笑了起來:
“那是自然。”
林知清笑笑,沒再說話:“我知道了。”
林十安心中松了一口氣。
做哥哥的,只希望自家妹妹以后能過得更好一些。
只要林知清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是江流昀,同陸淮保持距離便好。
他剛想到這里,林知清卻又開口問起了另一個話題:
“堂兄,你和江世子當初審訊碧落時,碧落是怎么死的?”
“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林十安跟進了屋子。
林知清轉身關上了門:“我這些日子思來想去,總覺得堂姐被毒害的事有些奇怪,說不準與劉邙有關。”
“劉邙?”聽到這個名字,林十安并沒有什么好臉色:
“此人陰魂不散,著實可惡。”
劉邙確實可惡,不過林知清撒了個小謊,她問起碧落身亡的舊事,其實是想確定此事同江流昀的關系,順便找找證據。
但現在她不想將自己的目的和盤托出,此事越多人知道,越容易打草驚蛇。
再加上自己都已經非常謹慎,非常善于控制面部表情了,但江流昀仍然察覺到了不對。
在這樣的情況下,其他人若是知道這個消息,定然更管不好表情,容易被江流昀看出來。
要是被江流昀發現他自己暴露了的話,保不準鎮遠侯府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所以,這件事她還不能向別人透露,只能自己找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