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云箋十有八九是導致木嬸身亡的元兇,但這其中還有許多疑點。
雖然重審林從戎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但云箋一個丫鬟,怎會對朝堂大事如此敏銳,千方百計封木嬸的口?
她真的只是一個丫鬟這么簡單嗎?
想到這里,林知清朝著林泱泱開口了:
“堂姐,你看看她可會習武?”
“習武?”林泱泱想都沒想就搖頭:
“她跟小雞仔似的,身上沒二兩肉不說,氣息也很混亂。”
“方才找東西的動作十分笨拙,不夠靈敏,決計不是會武的樣子。”
“她能做到將人一擊斃命嗎?”林知清接著問。
林泱泱再次搖頭:“不可能,那是需要巧勁兒的。”
確定了云箋不會武這件事,林知清眉宇間的神色有些沉重:
“堂姐,我懷疑云箋還有同伙。”
“林家的人?”林泱泱開口問。
“不確定。”林知清還不能下這個判斷:“你先去云箋的房間搜查一下,看看有無什么奇怪的東西。”
“行。”林泱泱當即轉頭,沒入了黑暗當中。
半個時辰后,林泱泱便折返了回來。
她有些無奈:“我將她的房間翻了一遍,什么線索都沒有發現。”
聞言,林知清皺眉:“天亮以后我們帶著云箋過去找四嬸,調查一下她這些日子以來的行蹤。”
林泱泱點頭,隨后腦海中又產生了一個疑問:“清妹妹,你不能將云箋催眠,直接讓她供出幕后真兇嗎?”
“催眠術不是想用就用的。”林知清幫著林泱泱將云箋綁了起來,隨后坐到了一旁:
“想要催眠一個人簡單,但若是想從被催眠之人口中挖出想要的東西卻是十分困難的。”
“首先,我要熟知這個人的背景和弱點,其次,根據人的不同,催眠的難易程度不同,需要的條件也不同。”
“比如先前的劉邙,我之所以能催眠他,是熟知他的做事風格以及性格,再配合大量的物象,才能達到那種效果。”
“于我而言,云箋只是一個陌生人,我對她并不了解,也就不知道什么東西能夠達到催眠她的效果。”
“即使找到了催眠她的東西,也要花時間打開她的心門,因為我們要刺探的是她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林泱泱聽到這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先前還以為你想催眠誰就能催眠誰。”
“若是真能如此豈不是亂套了?”林知清微微搖頭:
“催眠術不是萬能的,如若不然,為何劉邙經營這么多年仍然只培養出了一個笛人。”
“我先前能成功催眠劉邙,絕大概率得益于他的情緒,但即便如此,也只能想方設法讓他自己將罪名說出來。”
“至于他的其他秘密,比如他是江流昀的人,或者他為何要陷害四叔,這是我無法通過催眠得出來的。”
“我明白了,走捷徑還是要不得。”林泱泱嘆了一口氣。
“世上哪有這么多的捷徑可走。”林知清向來不信這個:
“我看著她,你休息一下,明日還有一場惡戰要打。”
“快天亮了,休息不了多久,我們直接過去找四嬸。”林泱泱打了個哈欠:
“我就不信了,證據都送到眼前了,難不成四叔和四嬸真的一點都不知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