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的兒子急了,開口便將各種證據都甩了出來。
但禮部尚書的兒媳卻一一反駁,有理有據,情緒到位,明顯更有說服力。
此事吵著吵著又沒了個章法,但無論如何,禮部尚書的罪名絕對坐不實。
江流昀的計劃,再次落空了。
兩方爭吵不休,但明眼人都看了出來,那禮部尚書的兒子愈發露怯了。
在禮部尚書大喊冤枉之后,此事以親兒子污蔑父親落下了帷幕。
親眼看著禮部尚書的兒子兒媳雙雙被帶了下去,江流昀心氣不順,哪里不明白這分明是禮部尚書早有準備。
再說明白一些,是林知清早有準備!
不得不說,江流昀猜得不錯。
林知清確實早就在禮部尚書一事上做了準備。
此事,陸淮亦有參與。
陸淮不由得回想起了他與林知清從前分析過的東西。
事情唯一的突破口便是人。
先前禮部尚書的兒子始終隱而不發,是因為他同禮部尚書乃是利益共同體,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他如今出言指控禮部尚書,打破平衡,同樣是為了利益。
金錢、美人兒、權勢,江流昀能給的,無非就是這些東西。
對付一個二世子,絕對是足夠了。
但江流昀忽略了事件中另一個人,也就是禮部尚書的兒媳。
此人乃是事件的中心人物,更重要的是,她是女子。
在大盛對女子如此嚴苛的風氣下,她怎么會敢承認與自己公公的事?
丈夫的選擇,一開始就同她的想法背道而馳。
只要事情被捅出來,她是絕對活不下去的。
陸淮同林知清給了她選擇,如若她想要將此事宣之于口,林知清會想法子將禮部尚書薅下來。
但禮部尚書的兒媳拒絕了,她知道這么做的代價是自己的名聲,不愿冒險。
即便對這種想法非常無奈,但林知清明白這是大盛女子生存的規則。
于是,他們只能給她另一個選擇,此事了結以后,助她和離脫身。
這便是事情的所有經過。
陸淮親眼看著禮部尚書的兒子被帶了下去,周崇正也被訓斥了一通,唇角微勾。
而后,戶部尚書徐元歲再次開口:“殿下,微臣還有一事要奏。”
他這一開口,讓大部分人都不安了起來。
誰不知道戶部最近跟瘋狗似的,遇人就咬。
徐元歲身姿筆挺:
“微臣于去歲整理戶部書冊之時,意外發現一些記錄在冊的物件有所缺失。”
“我命戶部主事陸淮查探此事,于近日追回了那些物件,還請殿下過目。”
說著,有人端著托盤走進了金鑾殿。
托盤之內,分別放著一把劍,一幅字畫,以及一塊玉佩。
都是上好的東西。
江流昀瞇了瞇眼睛,看到那把劍的時候,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與憤怒。
疑惑的是,他拿不準陸淮想要做什么。
憤怒的是,他去刑部尚書府尋找痣娘時,確實有人溜進了鎮遠侯府,偷走了他手中那件原本屬于林家的御賜之物,也就是托盤中的那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