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賜之物一共就三件,你難道不知道嗎?”
“他有什么御賜之物可找的?”
江流昀臉上的神色十分陰鷙:
“父親,你暫且寬心,那密室在我鎮遠侯府非常隱蔽的地方,他不會發現的。”
“凡事無絕對。”江云鶴看向府外:“你先隨我去外頭瞧瞧,這個陸淮到底在搞什么鬼。”
二人快速趕到前院,就看到陸淮正慢條斯理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仿佛不是來搜查,而是來會老友一樣。
聽到江家父子的腳步聲,他動都未動。
直到江云鶴來到身前,他才起身打招呼:
“侯爺,江世子,不知近來二位可還好?”
江云鶴瞇著眼睛看了看陸淮,只見眼前的少年一身紅色官服,身體站得筆直,倒是比自己還要高一些。
況且,先前在他的印象中,陸淮是有些瘦弱的,身上還有獨屬于讀書人的文氣。
但不知為何,短短幾個月,陸淮周身的氣度已經非往日可比擬的了。
就連那五官,也棱角分明,像極了他父親,愈發清俊了。
紅色,極襯他。
“我鎮遠侯府當然一切都好。”江云鶴坐在了主位,而后熱情地招呼陸淮落座:
“陸淮,這一眨眼,你倒是越發有你父親的風范了。”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笑著喝了口茶。
陸淮知道他在笑什么。
此人貫是會偽裝的,表面待陸淮親厚,實際上變著法的說陸淮像陸箴。
陸淮很了解自己的父親,他年輕時脾性很犟,認定的事不肯低頭,并且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不明白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一味想要追求自己心中的大義。
這樣的人在朝廷當中是混不開的。
也正因如此,陸箴才落得了一個早早辭官的下場。
江云鶴分明是在內涵陸淮,若是像陸箴一樣不知收斂,下一個被剝奪官位的人很可能就是他陸淮了。
陸淮斂眉,微微一笑。
世人都只當文人會勾心斗角,玩文字游戲,但這鎮遠侯江云鶴雖然是武官,卻每句話當中都藏著鋒芒。
可見,這種浮于表面的印象到底是不準確的。
“侯爺謬贊,我愧不敢當。”陸淮笑著回話:
“家父如今遠離朝堂,倒也樂得清閑,不如侯爺你老當益壯,游走于朝堂之中。”
要說嘴毒,陸淮可是行家。
他說的話比江云鶴說的話要直白多了,滿滿都是諷刺意味,卻讓人根本挑不出刺來。
江云鶴不惱,當然,按照他現在的人設,他也不能惱。
他輕輕一笑:
“若說游走于朝堂之中,我便比不上陸淮你了,如今盛京城的高門大戶,恐怕沒有誰能躲過戶部的搜查令吧。”
提到這件事,陸淮絲毫不怵:
“哪來什么躲不躲的說法,若是不心虛,自然大開門戶任我查看,遮遮掩掩之人,無非是心中有鬼罷了。”
“你說對不對,侯爺?”
“當然。”江云鶴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
“也不知陸淮你找的是什么物件,或是……什么東西?”
陸淮干脆利落地起身:“找到了不就知道了嗎?江大人,帶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