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清和林十安對視一眼,二人都沒有說話,默默退出了房間。
他們二人與林泱泱最是親密,又怎會聽不出林泱泱是不想讓他們擔心和愧疚。
但她其實是在意的。
回了舒清閣以后,林知清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林十安見狀,斟酌了一下,然后才開口:
“知清,我從小與阿姐一起長大,十分了解她,阿姐是個要強之人。”
“倘若我們對她太過關照,她心中反倒難受。”
“我不會放棄尋找名醫治療阿姐,但除開這件事,我們現在一定要關注二叔的事,不然的話,阿姐的犧牲就白費了。”
聽了這番話,林知清抬眼看了一下林十安,她知道林十安也看破了自己的愧疚。
“堂兄,我知道的。”林知清被那個夢影響到了,思緒混亂。
再加上她把林泱泱的事歸咎在自己身上,又遲遲找不到一個宣泄口,所以才對林泱泱的事格外關注。
但林十安說的話在理,林泱泱的確是要強之人。
這些道理,林知清本是明白的,但在事情真正降臨到自己身上時,理智是容易崩盤的。
這種狀態不對。
林知清深吸一口氣:“堂兄,謝謝你的提醒。”
“堂姐那頭,我會盡力尋找精通此道的大夫,還望你多關照一下她。”
“你放心,交給我吧。”林十安輕聲答應了下來,隨后開始說起了正事:
“永清那些人,你打算一直安置在鑒心堂?”
一想到嚴鷸,林十安便皺了皺眉。
林知清微微點頭:
“不錯,江家人確認鄭闊已死,心中應當覺得沒有人能再對他們產生威脅。”
“我先前與堂姐商議,該如何故意將永清的事和盤托出時,曾刻意隱去了萬柳堂在其中的重要作用。”
“嚴鷸等人暫時是安全的。”
林十安沉吟:“我明白你的意思,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盛京城腳下,確實不容易讓人注意到嚴鷸的行蹤。”
是這個意思,林知清點頭。
但下一刻,林十安話鋒一轉:
“不過知清,我說的不是鎮遠侯府。”
“不是鎮遠侯府?”林知清眉毛一挑:“這是什么意思?”
林十安抿唇:“我去了一趟云南,再次回到盛京以后,發現你同陸淮之間有些不一樣。”
“不,不是我回來以后,先前還未發現江流昀包藏禍心之時,陸淮看你的眼神已經不對了。”
“我看得出來,你對他也是不一樣的,既如此,嚴鷸那里必須安排好。”
他這番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怕林知清同嚴鷸走得太近,從而使陸淮誤會。
林知清聲音淡淡:“堂兄,你如今越來越像大伯了。”
“你別怪我絮叨。”林十安看向窗外:
“咱們林家這條路走得太過曲折,你已經背負了許多,若是陸淮能讓你輕松一些,我定然是支持的……”
“堂兄!”林十安的話還未說完,林知清便直接打斷了他:“說說你是如何脫困的吧?”
她明顯是不想談論與陸淮有關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