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家那個風風火火的丫頭確實挺可憐的。
想到這里,他點了點頭:“我勉為其難去一趟吧,不過你方才不是還讓我別出去嗎?”
“我是讓你不要出去亂晃,現在有正事,不要一概而論。”林知清給了嚴鷸一個警告的眼神:
“你們萬柳閣的人可都在我手里頭呢,你斟酌著些。”
“哇塞,好怕怕哦。”嚴鷸捂住了胸口,一副受氣的小娘子的模樣。
但他心里很清楚,林知清不會對萬柳閣的人做什么的。
在嚴鷸眼中,林知清這個人什么都好,就一點差點意思,那便是太重情義。
于鄭闊是,于林泱泱是,于林家更是。
對于上位者來說,重情義并不是什么優點。
林知清的父親林從戎,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不過這些話嚴鷸并沒有說出口,他對林知清表面親熱,但還遠遠沒有達到那種無話不談的關系。
林知清做完這一切,只感覺身心俱疲,她將望舒鑒底下的玉笛遞給嚴鷸:
“這東西同望舒鑒的作用差不多,你拿著它,那些人自會聽命于你。”
嚴鷸接過笛子:“你倒是聰明,望舒鑒不給我,你給我個替代品?”
林知清當然知道自己很聰明。
用望舒鑒掌握了那些人脈以后,她第一時間就將玉笛作為第二種掌控眾人的信物,公之于眾了。
但望舒鑒永遠在第一順位,比玉笛高好一級。
這樣做的好處是,林知清分身乏術的時候,不用將望舒鑒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別人,也能讓人用玉笛操控那些人。
即便有人使壞,想搶走玉笛操控那些人,林知清也能用望舒鑒壓玉笛一頭。
這種做法算是從根源上杜絕了有人拿著她的信物使壞而她無計可施的可能性。
饒是嚴鷸,也不得不贊一句聰明。
“行了,你快去吧,我已經困得不行了。”林知清打了個哈欠。
“困?你別躲在被窩里偷偷哭就行。”嚴鷸笑了笑,轉身離去。
林知清吸了吸鼻子,嚴鷸這人是真討厭。
偏偏林家人現在都覺得他是林知清的救命恩人,又知道他是永清那頭來的,對他還挺好的。
房間里很快便安靜了下來,林知清搖搖頭,不免又想到了陸淮。
她輕嘆一口氣,拿出錦盒中的望舒鑒,掛在了自己腰間。
而后,她將注意力放到了錦盒底部。
掀開放在上頭的布,清透的玉算盤映入眼簾。
林知清的指尖拂過玉算盤,心中一陣難受。
她想同陸淮徹底斷干凈,但內心到底是有些難以割舍,卻又覺得總會失去。
所有情緒反反復復在她腦海中打架,讓她一直拿不定這塊玉算盤的去留。
陸淮的話不斷在她的腦海當中回蕩。
你為何寧愿相信一些既定的知識,也不肯看看你的心?
她撫摸著自己的心口,發現心似乎跳得很快。
過了好半晌,她才深吸一口氣,將玉算盤放回了錦盒里。
罷了,改日讓朝顏送還回去吧。
在大盛,林知清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只有她的鑒心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