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以后,林知清閉門不出,一直待在院子里。
其他人知她心思玲瓏,并不打擾。
直到不久后,盛京城中,開始出現一些風言風語。
比如說,安平侯與鎮遠侯意欲結親。
安平侯,便是平寧郡主的父親。
在這個時候傳出這種消息,心思靈巧之人都琢磨出了一些不對。
朝堂之事最忌諱與后宅扯上關系,但又與后宅之事息息相關。
林江二家氣氛正僵,旁人也就算了,同在朝廷當官,許多人心中都有桿秤。
除非鎮遠侯腦子有病,不然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同安平侯結親。
鎮遠侯府利用孤女立牌坊的事本就鬧得沸沸揚揚,如今林江二家中間還橫著一個林從戎的事。
若是江流昀真同平寧郡主定親,豈不是坐實了從前故作姿態,如今又捧高踩低的名頭了?
甚至還有人猜測這流言是林家放出來的,目的就是讓江家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
同意與安平侯府結親,那就要背一個不仁不義的名聲。
拒絕與安平侯府結親,那便失去了一個強有力的親家。
不管怎么選,對江家來說都十分棘手。
與此同時,鎮遠侯府之內,江云鶴氣得不輕:
“安平侯年輕時便莽撞無禮,如今上了年紀,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這種時候來談什么婚事?這豈不是把我們江家架在火上烤?”
一旁的江流昀斂眉,只低著頭,也不說話。
他知道江云鶴為何如此生氣。
若單純地商討婚事,何至于此?
江云鶴生氣的是,安平侯沒有在一個好的時機提出平寧郡主與江流昀的事。
先前江云鶴心中便生出了同安平侯府結親,強強聯合的心思。
但一來,那個時候林江二家剛剛鬧翻,太快轉移目標總歸不太合適。
二來,此舉會有攀附與結黨營私之嫌。
最好的時機是等林江二家之事淡下來再談。
不過萬萬沒想到,這鎮遠侯府還沒有動作,安平侯府倒已經急不可耐了。
現在鎮遠侯府礙著外頭的風言風語與朝廷的威壓,不可能同意,但要說拒絕又實在可惜。
想到這些,江流昀略帶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他的父親并沒有將他的婚事當作一回事,同從前一樣,只是將其當作了獲取利益的籌碼而已。
而他,只是父親手中的一具提線木偶罷了。
江云鶴瞥見江流昀的動作,心中的怒火更甚,不過他耐著性子,再次開口:
“昀兒,如今這等情況,只有你去穩住安平侯府,保住這門親事了。”
江流昀皺眉:“先前你不是答應了我,恢復我同林知清的婚約嗎?”
“這并不沖突。”江云鶴眼神犀利:“林知清逃出去了,我們暫時拿她沒辦法,不如先穩住安平侯府。”
“不行!安平侯府若是將平寧郡主嫁過來,那她做大做小?”江流昀緊緊盯著江云鶴的眼睛。
江云鶴輕吸一口氣: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問你,你堂堂鎮遠侯世子,將來還要繼承我的衣缽,難不成真要將正妻的位置留給那個……”
“父親!”江流昀打斷了他的話。
“呵!”江云鶴冷笑一聲:“我聽聞你最近很少去藏香樓了,反倒是經常留意林家的動向。”
“怎么,你還想什么好處都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