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昀的心被這句話給刺痛了,他扭過頭,似乎不想再說。
江云鶴也沒有咄咄逼人,只是再次開口:
“安平侯蠢人一個,除了一身武藝以外一無是處,但他是老牌武將,手中有兵權,可助我們成事。”
“平寧郡主也是個空有其表的,女子而已,你說兩句好聽的話便能哄得她乖乖等著你。”
“再者,你先前不是沒有做過,為何到了現在就不愿了?”
“父親,我攏共就只有這么兩次,為何你次次都要阻止?”江流昀的眼神中難得有了難過的神色。
江云鶴感受到了,但他選擇忽略:“這是最后一次。”
他淡淡地說。
江云鶴深吸一口氣,沒有答話,反而緊緊盯著江云鶴。
二人就這樣僵持了許久。
終于,江流昀再次敗下陣來:
“待所有事情結束,你可能答應我與她在一起?”
“當然。”江云鶴似乎就在等著他說這一句話。
江流昀再一次妥協了:“好,我答應你,我會穩住平寧郡主,還望父親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當然。”江云鶴高高揚起下巴。
江流昀沒有再說話,他又一次妥協了。
江云鶴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昀兒,為父都是為你好,于你有益,于江家有益之事,為何不做?”
江流昀十分緘默。
江云鶴也不管他是什么心情,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穩住安平侯府,咱們便能夠從三司下手了。”
“刑部尚書先前已經被你得罪死了,如今要把人拉回來,還需要費些工夫。”
“拉回來?父親,你什么意思?”江流昀眼神十分困惑,再次發問。
江云鶴神情冷峻:
“三司重審,你以為林家那頭不會想辦法弄幺蛾子嗎?真當鄭闊死了以后就高枕無憂了嗎?”
一連兩個問句,江流昀的心沉入了谷底:
“父親,他殺了痣娘!”
“痣娘是誰殺的尚未有定論,林知清更有可能是殺人兇手。”
“而且就算是殺了痣娘又如何,還是那句話,女子嘛,哄哄便好了。”
江流昀十分不贊同:“父親,這不一樣!”
“沒有什么不一樣,刑部尚書之子過幾日要去城東的青竹詩會,你去瞧瞧。”江云鶴顯然是早有準備:
“那小子是個不安分的,先前的把柄對刑部尚書已經無用了,但如若新添一個,刑部尚書便能重為我們所用。”
“父親。”江流昀開口,顯然不贊同這件事。
江云鶴不耐煩地閉了閉眼睛:“昀兒,你尚且沒有跟我談條件的本事。”
“你忘了,先前陸淮已經發現了我們流出去的東西。”
“把握住刑部尚書,不僅可以操控重審林從戎一事,就連我們那些私有之物,也有刑部幫忙打掩護。”
“戶部再怎么查,也越不過刑部去。”
“你別忘了,我答應你的事,隨時可以收回!”
聽到這話,江流昀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但沒過多久又放開了。
他又一次妥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