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清擦了擦眼淚,緊緊盯著江流昀:
“我沒有殺過痣娘,我只是將人送到了尚書大人府上,你殺了我的木嬸,我難不成還要將殺人兇手送回你府上?”
她十分倔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到了此刻,她和江流昀仿佛更像是意氣用事,互相揭老底。
江流昀著實是被氣到了:“不是你殺了痣娘會是誰?”
“是……”林知清剛想說話,又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委屈地不張嘴了。
“哼,心虛了?不敢撒謊了?”江流昀冷笑一聲。
林知清緊閉著嘴巴,一副死也不開口的樣子。
江流昀見狀,還想開口,卻聽到了刑部尚書的聲音。
“她不是心虛,痣娘不是她殺的。”刑部尚書深吸一口氣。
江流昀一愣,隨后轉身看向刑部尚書:“大人,你也被她蒙蔽了嗎?”
“當時那種情形,除了林家,根本沒有第二個人想殺痣娘!”
“我,是我殺的。”刑部尚書揚起了下巴:
“江世子,當日的情況我也不與你多說了,痣娘本是朝廷欽犯。”
“你本應該將她藏好,最好讓她改頭換面,不要再待在京城了。”
“可是你倒好,將她放到藏香樓便罷了,還利用她算計林家,你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若是我不將她殺了,我府上二百多口人就都得死。”
“你說,若是你站在我的位置,會對她動手嗎?”
“那可是欺君之罪!”
江流昀被刑部尚書的一番話給鎮住了。
他當初一口咬定是林家的人殺死痣娘,直接造成了他和刑部尚書之間無法跨過去的矛盾。
但如今,他的所有猜測與想法都被推翻了。
這讓他產生了一種被蒙蔽和欺騙的感覺。
林知清也沒想到,刑部尚書居然會在此時把話說得如此明了。
痣娘是刑部尚書所殺一事,林知清本想等到一個合適的時間再說出口,這樣才能達到比較好的效果。
但現在根本不用她來做這個嘴替了。
她短暫地在腦海中想了一下,只覺得刑部尚書在此時說這些事,分明是篤定江流昀殺了李錦之。
兩條人命橫亙在中間,沒有一丁點挽回的可能性了。
所以,刑部尚書并不想再維持體面了。
江流昀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暫時從痣娘的事情當中脫離了出來,嘗試保持理智:
“尚書大人,先前的事暫且按下不提,今日之事我江流昀實乃冤枉!”
“何不等林知清的帷帽找到再下定論?”
已成定局的事情無法再改變,江流昀現在還是想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不然事情只會陷入更糟糕的境地當中。
還不等刑部尚書有所反應,恰巧,方才領命出去尋找帷帽的人回來了。
江流昀的眼神跟隨侍衛移動。
林知清緊緊盯著那個侍衛,她心里很緊張。
眾目睽睽之下,侍衛開口了:
“大人,我等并沒有在林小姐的房間內找到帷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