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看著林知清瑟瑟發抖的樣子,隨意揮了揮手。
那便是讓林知清退下的意思。
“謝尚書大人。”林知清捏著帕子將眼淚擦干,轉身時,與江流昀擦肩而過。
江流昀與林知清對視,看出了她臉上的輕松,心中沒由來的煩躁。
可他現在毫無其他辦法。
而且,聽到林家人來接林知清的消息后,不知為何,他心中出現了一絲希冀。
他的父親,會來嗎?
林知清并不知江流昀內心的想法,她心中提著一口氣,直到看到林從禮等人的臉,才徹徹底底放下心來。
不知為何,平日里她天天看到的人,在此刻看來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知清,你可有事?”林從禮第一個開口,他眉頭微皺,嘴角下拉,顯而易見非常擔心林知清。
林從硯的桃花眼中則有一些怒火:“這好好的,為何將山頭封起來,這么晚了,出事了可怎么辦?”
“清妹妹,你身子弱,這山莊風大,我已經讓小翠熬了姜湯,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林泱泱擠上前開口問。
“大伯,四叔,阿姐,我們上馬車以后再說。”林十安開口道:
“知清衣著單薄,再吹一會兒冷風,沒病也得被吹出病來。”
“對對對,上馬車!”林泱泱拉著林知清,迅速上了馬車。
一路上,眾人一直在噓寒問暖。
這讓林知清心中泛起了漣漪。
此次計劃,除林十安外,林知清并未同其他林家人言語。
回到府上后,她第一時間便將實情說了出來。
“以身入局?”林從禮緊鎖眉頭:
“知清,你這般做風險太大了,若是沒有嚴鷸,那李錦之若是……”
他沒將話說出口,林知清卻能明白他的意思。
“大伯,若是我不去,江流昀便不會上當,我才是最關鍵的一環。”林知清開口解釋。
“你?”林從硯敲了敲扇子:“江流昀對你,竟然有那般真情?”
“我也不知這真情到底有幾分。”林知清如實說道:
“倘若這一計不成,我還有第二計,總歸不會讓江流昀逃脫的。”
“但這美人計同離間計是最把穩的。”
林十安有些猶豫:“知清,事情似乎同你一開始跟我說的有些不一樣。”
“不錯,中間確實出了些岔子。”林知清笑了笑:“不過好在有嚴鷸和陸淮的幫助,計劃才能順利進行。”
林泱泱急得抓耳撓腮:
“那現在殺害李錦之的兇手是不是變成了江流昀?萬一不是他呢?”
“只能是他。”林知清肯定地回答道:
“他為了拿捏李錦之,刻意安排了一個女子去勾引李錦之。”
“我在那女子身上留下了和李錦之身上同樣的迷香,李錦之正是死于迷香。”
“那女子是江流昀安排的這一點是脫不開的,再者,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女子睡在李錦之榻上。”
“可以說,在刑部尚書的視角里,殺死李錦之的,就是鎮遠侯府的人。”
林十安點點頭:
“這樣一來,刑部尚書和鎮遠侯府之間橫亙著兩條人命,自然不可能再聯手。”
“沒錯。”林知清同樣點頭:
“我們成功離間了刑部尚書與鎮遠侯,至少能夠保證刑部尚書不會在重審我父親一案的過程中偏向鎮遠侯府。”
“三座大山,現在已經成功翻過了一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