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當然是為了引林家入套。
林從禮再次開口:
“按照大盛律例,若是開堂之時你未到場,這樁案子多半是維持原判的。”
“知清,你須得想好。”
這就是一個兩難的事。
首先,若這個消息是真的,那么林家得了消息,江家定然也會知道。
他們也在地毯式搜索嚴鷸的下落。
倘若林家沒能找到嚴鷸,而江家找到嚴鷸便對其下毒手,那么唯一的人證可就沒了。
即便嚴鷸這個人證不足以定江云鶴的罪,但他依然是關鍵人物。
因為林家手頭目前并無其他證據。
倘若消息是假的,是江家刻意放出來引誘林家的,那林知清就要思考江家的目的。
誠如林從禮所說,能快速結束這件事的唯一方法,那便是解決苦主林知清,讓她到不了堂審現場。
那么,林家的案子會直接告負,與江家就沒有了任何關系。
這種手段太過冒險,若不是被逼急了,鎮遠侯府是不會用的。
放在從前,林知清會覺得江家這般做的可能性很小。
但現在她知道鎮遠侯府背上背著的不僅僅是林從戎的事,還有兵部糧草問題等一系列事情。
也就是說,對于鎮遠侯府,這一戰他們從前有退路,但現在所有事情混在一起,他們是沒有退路的。
狗急跳墻的情況會出現。
那么,鎮遠侯府先前打算溫水煮青蛙,名利雙收的策略便會被舍棄。
畢竟命都要沒了,要名和利有何用?
因此,他們現在只能選擇最一勞永逸的辦法,那很可能就是除掉林知清或阻擋林知清去堂審現場。
兩種情況,對林家來說都不是什么好的選擇。
“大伯,我知道。”林知清看向林十安,隨后開口:
“堂兄,你先帶人在棲梧山尋找,這三日我不會外出的。”
為了林從戎的案子,更是為了林家,她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
將棲梧山的事安排妥當以后,林知清和林十安回了舒清閣。
林十安將玉笛交還給了林知清,林知清卻沒接:
“堂兄,你用玉笛抽調鑒心堂的人過來,將林家護起來。”
“尤其是舒清閣。”
林十安應了下來。
林知清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還有一事,如今形勢嚴峻,我打算將朝顏送到汴梁,請祖父為她謀一條出路。”
聽到這里,林十安背著手,略微有些猶豫:“你放心,朝顏的事我會安排好。”
“不瞞你說,我也有同樣的想法,我想將阿姐與九思都送去汴梁。”
“倘若,倘若林家出事,說不準他們還有一條活路。”
林十安長嘆一聲:“阿姐如今沒有武功,我實在擔心她,九思同樣也是。”
林知清的眉毛微微上挑:“堂兄,我同意你的想法。”
“不過在去汴梁之前,我得同堂姐好好聊聊,我怕她不愿過去。”
“我也是這個意思,她如今只聽你的話。”
“堂兄,放心吧,我會說動她的。”林知清微微一笑。
說完了這件事,林十安放心了許多,他想了想,再次開口:
“知清,我本不該過多干涉你的決定,但作為你的兄長,我有幾句話想說。”
這倒是讓林知清有些意外,她輕輕點頭:“堂兄,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