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月和嚴鷸齊齊挑眉,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著陸淮。
陸淮卻并沒有在意這二人的眼神,緩緩開口:
“先前一直忙著答疑解惑,如今應當可以分析分析那道圣旨了。”
嗯?這話題會不會轉得太快了?
陸南月一臉“老弟,你在干什么”的表情。
林知清看了一眼陸淮,微微笑了笑:“不錯,我就是在想皇帝對江流昀的處置方式。”
那道圣旨上,大致講了三件事。
第一,賜死江云鶴和兵部尚書等共犯。
第二,還望舒侯林從戎清白。
第三,饒了江云鶴。
這其中,最獨特的便是第三點。
皇室留下了江流昀。
“他做了那么多壞事,最后居然還能被赦免,實在不公。”很顯然,林十安并不滿意江流昀的處理方式。
林從禮和林從硯也齊齊放下了筷子。
如今林從戎的案子平反了,罪魁禍首江云鶴不但犯了欺君之罪,還有結黨營私等多重罪名。
可以說,江云鶴是一定會死的。
但上頭對江流昀的處理方式也確實挺出乎意料的。
林從硯也有些厭惡江流昀:“我本以為上頭一定會降罪,將江流昀同江云鶴一起賜死。”
陸南月擰眉:
“這樁事確實有些奇怪,不過皇上一向都寬厚,先前也沒有因為林伯父的事遷怒林家。”
陸南月還不知道皇室留下林家的真正目的,所以才會這么說。
但桌上的其他人心中都很清楚,能坐上皇位的人,又能良善到哪里去呢?
林知清開口打破了沉默:“大家不覺得這種處置有些似曾相識嗎?”
似曾相識?
除去陸淮和嚴鷸,其余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唯有林十安,想了一下而后便恍然大悟了。
像,確實很像。
“知清,你是想說,如今的江家便是當年的林家?”林十安開口問。
聞言,林從禮和林從硯齊齊愣住了。
林十安的話像一記重錘捶在了他們心上。
林從戎通敵叛國,被賜死。
江云鶴構陷同僚,被判斬立決。
江云鶴之子江流昀逃過一劫,林從戎之女林知清逃過一劫。
這高度重合的劇情讓他們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
林知清提起筷子,吃了一口菜。
待林從禮二人反應過來以后,她才開口:
“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江流昀被留下來的目的絕不單純。”
“先前我同堂兄分析過,父親的冤屈朝堂上下很可能是知道的,他們知道我父親不可能通敵叛國。”
“但因為父親觸犯到了他們的利益,所以他們選擇保持緘默。”
“而上頭留著林家,一來是留下了江家的一個把柄,可以憑借我們制衡江家。”
“二來,即使我們對付不了江家,自取滅亡,對皇室也沒有任何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