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那扇門,仿佛成了他一輩子都跨不過去的天塹。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這樣的。
江流昀不明白,明明幾月前鎮遠侯府還立于不敗之地。
為何現在能轉瞬間便分崩離析。
江云鶴已經被關進了刑部大牢,而且刑部尚書還不允許江流昀去探視。
江流昀已經分不清這是私仇還是上頭的人打過招呼。
他深吸一口氣。
不行,不能讓鎮遠侯府倒了。
他要救父親!
他離開林家以后,又輾轉于先前同鎮遠侯府交好的官員府邸。
可所有人都將他拒之門外。
深夜,天色已然黑了。
江流昀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不禁在想,先前林從硯出事之時,林知清是否也是這般無助?
無論威逼還是利誘,始終沒有人肯對他伸出援手。
盛京城最容易變幻的,便是風向。
鎮遠侯府已經被宣告了死罪,中立派的官員不會惹火上身,同鎮遠侯府交好的官員亦是同他劃清界限。
江流昀用盡所有辦法,始終找不到任何讓事情出現轉機的辦法。
他深吸一口氣。
不!
他還有一條路!
刑場,對,就是刑場!
父親處斬的那一天,他可以集結鎮遠侯府的勢力去劫刑場。
想到這里,他腳步移動,迅速回了藏香樓。
瑾娘不在。
江流昀微微皺眉,但沒有多想,他翻箱倒柜,將自己放在這里的東西全部找了出來。
就在他翻出自己的玉佩之時,“咔擦”一聲,門開了。
“郎君,你在找何物?”瑾娘身上穿的不是平日里的薄紗,而是輕便的常服。
江流昀動作一頓:“你去了何處?”
瑾娘將江流昀拉到了桌旁,給他斟了一杯茶:
“我方才去打聽消息了,侯爺身陷大獄,說不準會有轉機呢?”
江流昀順手喝了那杯茶,深深嘆了一口氣:
“若是父親知你如此關心他,不知當時還會不會阻攔你嫁給我。”
提到這個,瑾娘不在乎地笑了笑:
“郎君,只是一個名分罷了,侯爺當然有他的考量,你萬萬不可同他離心。”
“他現在只有你了。”
聽到這樣一番話,江流昀心中十分熨帖。
他將瑾娘擁進懷中:“瑾娘,我也只有你了。”
“我現在不再是鎮遠侯世子,也只有你還愿意留在我身邊了。”
瑾娘回抱住了江流昀:“郎君,你方才不是去林家了嗎?可有見到林小姐了?”
提到這件事,江流昀的心中就十分不舒坦。
瑾娘感受到了這一點,站起身來,輕輕揉著江流昀的太陽穴,隨后開口:
“郎君,林小姐確實是個厲害人物,你當日所經歷之事,我聽著都提心吊膽。”
江流昀想到林知清,心情十分復雜:
“她到底還是棄了我。”
“郎君,你還有我,還有侯爺。”瑾娘輕聲開口:
“況且林小姐并不是棄了你,她背叛了你,踐踏了你的真心,這樣的人,郎君便不要再念著她了。”
江流昀握住了瑾娘的手:“你不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