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昀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玉佩,開口道:
“瑾娘,先前給你留下的暗衛我需要用一用,待我救出父親,再補償你。”
瑾娘笑了笑:“郎君,這本就是你的東西,你想拿去用便用。”
“你要怎么救侯爺?”
“只有一些零碎的想法,還沒有成型。”江流昀回答。
瑾娘沒有多問,而是坐到了江流昀懷中:
“郎君,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可一定要同我說。”
江流昀抱住了瑾娘,似乎是想從她身上獲取一絲溫暖:
“你慣是善解人意的,我不會讓你涉險的。”
“郎君對我這么好,我當然要好好報答你。”瑾娘輕輕在江流昀胸膛上畫著圈。
江流昀輕嘆了一口氣:
“還好這藏香樓沒有掛在鎮遠侯府的產業上,如若不然,你該去哪里呢?”
“瑾娘,我只有你了,你千萬不要離開我。”
瑾娘輕輕一笑,在江流昀嘴上留下了一個吻:
“我當然不會離開你,郎君。”
江流昀的心弦被她撥動,一把將人抱了起來,走向內室。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瑾娘臉上的笑容愈發意味深長了。
若是細看,便能看出其中的眷戀與不舍。
輕紗落下,只于一室歡愉。
與此同時,鎮遠侯江流昀構陷望舒侯林從戎通敵叛國一事,迅速成了盛京城百姓口中的熱門話題。
多年前的冤案一朝平反,鎮遠侯府江家和長寧侯府林家的風評反轉。
甚至有不少百姓聚在刑部門口,想看看從前榮耀加身的鎮遠侯淪為階下囚的模樣。
只不過,眾人沒能等到江云鶴,卻等到了刑部的一紙公告。
江云鶴被處斬的時間定在了一日后!
如此之快!
要知道先前林從硯犯事也得在刑部和大理寺走完流程再問斬。
不過江云鶴的案子特殊,三司會審已經審了一遍。
這樣迅疾的問斬速度,分明是已經辯無可辯了。
人群中的江流昀同樣看到了這一紙公告。
他不僅看到了公告,還在人群當中看到了林知清的丫鬟朝顏,以及陸淮身邊的云楓。
這二人看到消息的時候歡欣鼓舞。
江流昀咬牙,握緊了拳頭。
可他最終還是轉身朝著藏香樓走去。
瑾娘一如既往的體貼,替江流昀更衣以后,便給他點了一杯安神茶。
江流昀握著茶杯,拉住了瑾娘的手:
“瑾娘,我先前還有些銀子,全都放在你的匣子當中了。”
“若是我此次計劃失敗,你便拿著銀子走吧。”
瑾娘皺眉:
“郎君,你說什么傻話呢,你的計劃定然不會失敗,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聽話,我如今自身難保,總歸要為你留一條后路。”江流昀深吸一口氣:
“這京城還是太大了,我走了這么久都沒能走出去,我希望你能走出去。”
瑾娘替江流昀整理了衣裝,問了一個十分突然的問題:
“郎君,你還喜歡林家小姐嗎?”
江流昀一愣,沉默良久都沒能開口回答。
瑾娘明白了他的意思,但還是有些不甘心地開口:
“郎君,若是有一日我同她站在對立面,你會選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