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昀皺眉,本想呵斥瑾娘,可看到瑾娘濕漉漉的眼睛,他心軟了一些。
“瑾娘,你同她不一樣,況且你們不會對上,這個問題本就是不成立的。”
“會的,我們會對上。”瑾娘搖頭,緊咬下嘴唇,一直盯著江流昀,似乎就是想讓他給個說法。
江流昀卻只當瑾娘在耍脾氣,轉身清點起了他所需要的東西,躲開了瑾娘的眼神。
瑾娘忍耐良久,還是掉了眼淚。
她起身從背后挽住江流昀:
“郎君,你要記得,我才是最愛你的人。”
“我知道。”江流昀反握住了瑾娘的手。
隨后,他只急著整理東西,并沒有注意到瑾娘決絕的眼神。
一日的時間轉瞬即逝。
天色微微發亮,江流昀便帶人埋伏在了去菜場口的必經之路。
今日的場景同昔日林家人營救林從硯的場景何其相似。
只不過,當初林知清身邊站著林家人,而江流昀身邊空無一人。
江流昀知道林知清或者說林家人,今日一定會出現。
他們對江云鶴和鎮遠侯府恨之入骨,又怎會錯過看著江云鶴人頭落地的機會。
而且……江流昀緊緊握住劍柄。
他心中很清楚,今日他江流昀最大的對手,并非是刑部或皇室之人,而是林知清。
他如今的處境同當日林知清的處境徹底反轉過來了。
當日林知清想救林從硯,對抗的是刑部、皇室以及鎮遠侯府。
其中,江流昀為了阻止她,做了許多事,但不僅被她一一破解,還暴露了自己的偽裝。
如今林家肯定是盼著江云鶴去死的。
而他江流昀,一定會成為林知清眼中的變數。
所以,他同林知清之間的恩怨情仇,于今日是避不開的。
林知清定然會為刑部排除障礙,阻止自己的計劃。
想到這些,他深吸一口氣,朝著后方招了招手: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侍從回答。
江流昀點頭,沒再說話。
他在黑暗中蟄伏,靜待獵物上鉤。
……
“知清,天這么黑,你確定江流昀會提前準備?”林十安面色嚴峻。
他身著黑衣,看向一旁的林知清。
林知清點頭:“他一定會。”
“先前我的人一直跟著他,幾乎全部官員都拒絕了他,他別無它法,一定會選擇劫刑場。”
“先前我們林家經歷過的,如今他也嘗了一遍,別的不說,我這心頭可是爽快得很。”林十安拍了拍胸脯。
嚴鷸冒出了頭,還打了個哈欠:“現在天都還沒亮,你們趕著投胎嗎?”
“我要是沒睡夠,會長皺紋的!骷髏精,把你的銅鑒拿來我照照。”
他話音剛落,“唰”的一聲,一把劍懸在他面前。
嚴鷸被嚇了一跳,看清持劍之人是陸淮的時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就借塊銅鑒,不至于吧?”
陸淮笑了笑:“我這不是給你舉著的嗎?照呀。”
說著,又動了動劍身。
他笑得人畜無害。
寒光自嚴鷸面上閃過,他撇了撇嘴,小聲抱怨:“不就是叫了一句骷髏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