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翻朱豪之后,林陽三個人才晃晃悠悠地從洮河水庫出來。
自行車的把手上,兩個網兜,里面有四條肥美的大鯉魚還在亂竄:“小陽,這就叫做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咱們這當萬元戶的運氣到了,老天都幫咱們,誰能想到朱豪在這里當守庫人,這不是瞌睡了送枕頭嘛。”
“你丫的還拽上文化了。”
“不過剛才朱豪對老三的態度可有點苗頭。”
林陽推著自行車,后面跟著林小花:“小花,朱豪是人不錯,不過剛才你也聽到了,兄弟6個,他還是唯一一個有正式工作的,五兄弟眼巴巴的盯著他喝血,你可別上頭。”
“二哥,你想啥呢,我……我就是當同學而已。”
林小花害羞的直跺腳,加快了步伐超過了兩人:“你倆快點,天快黑了,再不走咱們真要睡路邊過夜了。”
三人摸黑才回了村。
在村口分開,林陽搖搖晃晃地進了屋,看著眼前的張桂英在天花板上當“阿飄”,他就知道自己被風吹醉了。
“娘,以后咱們吃魚吃到……吃到吐……”
“哎,你這孩子,你馬叔還找你有事呢,你咋喝成這樣了!”
林陽臨睡覺之前就聽到了這一句,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太陽曬屁股了。
“朱豪好歹是個國營單位的職工,喝的這是啥酒,這年頭還有勾兌酒嗎?”
純良酒都遍地都是的年代,還真是沒這么頭疼過。
他剛坐起身,就一個激靈:“媽呀,馬叔,你咋和鬼似的,沒個聲兒。”
“你才像鬼呢。”
“我剛才都差點都大嘴巴子抽你了,要不是有呼嚕聲,我還以為你光榮了。”
馬福明白了林陽一眼,指著爐子上冒著熱氣的碗:“你娘剛端進來的糖水荷包蛋,醒醒酒,這是喝了多少!”
“馬叔,你這一大早的來是有啥事嗎?”
林陽盤腿坐在炕上,吃著荷包蛋。
“二哥,都下午兩點了。”
外面正在洗衣服的林小花,聽著里面傳來林陽的聲音,喊了一嗓子。
“尷尬。”
林陽一愣,三下五除二吃完東西,感覺渾身舒服了不少,這才扔給馬福明一根煙:“馬叔,昨天我和陳大牛去洮河水庫下游摸魚,搞到了幾只,等會你帶一只回去給嬸子燉湯。”
“你這么說,老子的氣就消了一半了。”
馬福明咧著嘴一笑,話鋒一轉:“昨晚上來找你,你沒回來,這可是急事兒。”
“咋了?”
“被狗攆了?”
林陽慢悠悠地當著馬福明的面穿褲子,下炕,洗臉。
“滾犢子!”
“說正事,昨天縣里組織各個公社和林場的一起開了會,這兩天就要組織狩獵比賽,你和陳大牛好好準備準備。”
“別給我們生產隊丟人!”
馬福明說道。
“這么快?”
林陽擦完臉,正在抹油,聽馬福明說要組織狩獵比賽還是稍稍有些震驚。
“對了,你認識龐彪?”
“咋了。”
“昨天公社叫我們去開會的時候,孫家灣的隊長龐彪讓我轉告你,這次守山人這事兒他們孫家灣肯定要占個名額,想著等比賽的時候和你小子聯手。”
“你要是愿意,找時間去孫家灣一趟,給龐彪吭個聲。”
馬福明說著,好奇地打量著林陽:“你小子還真是能給我驚喜,龐彪是什么人,那可是我們縣里打獵最有名的主兒,竟然主動想帶上你,你給他啥好處了?”
“拜了把子的,他求著我拜的!”
還沒等馬福明反應過來,院子里突然就傳來了林小花的聲音:“哥,有人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