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牛就藏在林陽的身后。
蛇頭被砍下,鮮血噴出來的那場面,他也是沒有躲過去,整個就是一個大花臉。
尤其是看著林陽肩膀上,穩健落下的蛇頭,黃褐色的眼珠子還在轉動,陳大牛本能的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杵在原地不敢動。
不過鼻腔和嘴巴里的蛇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讓他彎著腰就開始干嘔:“小……小陽,王錦蛇這玩意的血也太惡心了,好腥臭!”
“小陽哥,小心!”
還沒等林陽說話,陳幺娃眼疾手快,幾步就沖到了林陽的面前,抄起腰間的鐮刀對著蠕動的蛇身,一刀砍了下去。
這鐮刀是用磨石專門打磨過的,不能說削鐵如泥,但砍斷一條王錦蛇還是不在話下的。
陳幺娃的手法相當的準備。
老話說得好,打蛇打七寸。
這一鐮刀下去,正好砍在蠕動的王錦蛇蛇身的七寸處。
隨著鮮血溢出來,陳幺娃才用力把鐮刀給抽了出來,長長地吐了口氣:“小陽哥,你沒事吧?”
“你小子,下手穩準狠啊,比你哥強。”
林陽輕描淡寫的一個彈指,把肩膀上的蛇頭彈到了腳下。
接著。
掏出上衣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血:“還好王錦蛇沒有毒,要是有毒,你大哥陳大牛現在就已經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死翹翹了。”
“大哥,你沒啥事吧?”
陳幺娃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大哥陳大牛,連忙問道。
陳大牛已經吐完了。
早上的飯都吐出來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站直了身體,繼續擦拭臉上的血跡:“麻辣隔壁的,老子剛才有一瞬間感覺自己是個野人,生喝蛇血,至少三天是吃不下飯了。”
“不吃飯咋成,人是鐵飯是鋼,我們部隊開飯前經常唱。”
陳幺娃信以為真。
“你聽你哥胡扯,我敢保證到不了吃下午飯的時候,你哥的肚子就得餓得咕咕叫。”
“今天早上許隊長家的酸爛肉拌面,你哥吃了兩大碗你是看到的,許立仁的女兒女婿都差點沒飯吃了。”
林陽一邊拍著衣服上的血跡,一邊說道。
“小陽,好歹我弟現在回來了,你給我個面子,讓我裝一會。”
陳大牛一臉無語。
“裝個屁啊,趕緊拿袋子把這蛇裝起來。”
林陽指了指地上段成三節的王錦蛇:“咱們這一趟還算是順利,中午剛過就砍死了王錦蛇,收拾一下可以下山了。”
“這就算了?”
陳大牛和陳幺娃兩人一邊收拾,一邊問道:“小陽,咱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南壩公社有名的蛇山,不多溜達溜達搞點硬一點的山貨回去,真是對不起這一趟。”
“急什么,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再說就你的膽子,遇到蛇路都走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一見鐘情呢。等啥時候你克服了蛇,啥時候再來蛇山。”
“不過有一說一,這蛇山是大青山為數不多的原始森林,只要咱們耐心的探索幾次,或者是找個熟悉蛇山的趕山人合作,保不齊真的能搞到之前的山貨。”
昨晚上和莽子的爹閑聊的時候,他們家有個狐貍皮的皮甲,就是從蛇山里面弄到的狐貍。
但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搞定皮貨生意。
“大哥,我覺得趕山這事兒聽小陽哥的肯定沒錯。”
“要不是分配了工作,我也想跟著小陽哥趕山賺錢。”
陳幺娃收拾好裝著十來斤蛇的袋子,扔進了自己的背簍里,笑道。
“你小子別動歪心思啊,小心爹娘收拾你。”
“你都成這樣了,要是不給你分配個工作,可就真說不過去了。”
“我要是能到面粉廠保衛科當個工人,我也想進城,工人階級最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