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陽哥,這個價格真的狠嗎?”
馬長生就是79年生產隊的該溜子,仗著自己的老爹馬福明是隊長,平時日子過得不錯,沒怎么受過苦。
要不是遇到林陽,跟著進山幾趟見了世面,現在還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老實人。
他收皮子也是為了林小花。
但對于皮子的價格,毛色質量一竅不通。
馬長生就一個中心思想,干苦力,保護好林小花,適合搞個后勤工作。
聽林陽倒吸涼氣,馬長生好奇地小聲問了一句。
“你看丁皮子的臉色不就完了。”
林陽用眼神示意,馬長生瞄了一眼,果然丁皮子聽到這個價格之后臉色拉得比鞋底還要長:“林小花,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這是明擺著趁火打劫欺負人,這個價格我都收不來皮子!”
“林小花,你要是誠心要咱們就好好說。你要是帶著人來惡心我們的,信不信我現在撕爛你的這張賤嘴!”
丁大雪是個潑婦,她挽起袖子一副要干仗的架勢,伸著胳膊就準備抓向林小花的頭發。
“干什么?”
就在這關鍵時刻,馬長生一把抓住了丁大雪的胳膊,用力將她往后推了一把:“今天只要有老子在,你們就別想動林小花!”
“丁大雪,你爹在這里,輪得到你說話嗎?”
林小花一點都沒怕,反而靠近丁皮子幾步,笑道:“丁叔,這個價格按理說應該能從散戶的手中把皮子收過來,不過你故意抬高價格,這是你的事兒。現在我給的就是這個價格,這也是我二哥的意思,你要是覺得行,這皮子我們今天就能拉走,要是不行,那就爛在這里吧。”
林陽沒說話,遞給程學明一根煙,倆人看著熱鬧。
老三這架勢,還真是一個做買賣的料。
這要是給她一年,搞不好林小花能成整個縣里最大的收皮子的私商。
“再加點?”
丁皮子猶豫了很久,竟然主動給林陽給煙。
“別看我,這營生是我們家老三的,我就是來充個人數。”
收皮子的營生,林陽目前還看不上,不過就是給林小花找點事兒干,順道賺點錢。
丁皮子尷尬的收回了煙:“小花同志,再給叔加點,以后潘家公社的皮貨咱們兩家公平的收,我丁皮子說話說一不二,一個唾沫一個釘!”
“在剛才的基礎上再減一毛錢。”
林小花淡淡的豎起了一根指頭。
“嘶……”
林陽微微吸了口涼氣,眼神略帶震驚:“果然心最狠的還是女人,強勢壓價啊!”
“不了,就剛才你說的價格。”
“賣了,賣了還不行嗎?”
丁皮子也沒想到,自己干了這么多年的皮貨生意,竟然栽在了一個黃毛丫頭的手里。
他現在也沒辦法。
皮子壓在這里時間一長,賠的更多。
最近欠債的幾個生產隊的天天來要錢,鍋都給他砸了。
再還不上。
估摸著閨女都要拿去抵債。
“馬長生,你和學明叔把這些皮子過稱,裝車。”
林小花頗有一副小老板的樣子,揮了揮手。
“得嘞。”
馬長生咧著嘴一笑,招呼上程學明:“學明叔,咱們干起來。”
“二哥。”
看著兩人和丁皮子一起過稱,林小花才拽著林陽出了院子,緊張地吐了吐舌頭:“剛才嚇死我了,我第一次收皮子表現得還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