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張皮子,都是啥皮子?”
還沒等林陽開口,林小花就從外面沖了進來,一臉的興奮:“如果是一百張牛皮,那我豈不是要發財了。”
“小花姐,哪有這么多的牛皮。”
莽子撓著頭,尷尬地笑道。
“小花,你讓莽子說完,急什么。”
林陽當然知道不可能是一百張牛皮了。
牛在七十年代可是重要的生產工具,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殺的。
要是生產隊死了幾頭牛,這可是大事兒,負責放羊的同志是要承擔責任的,不僅要寫檢討,而且還要扣工分。
鬧大了,傳到大隊和公社,生產隊所有人都得扣工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要說有牛皮。
大部分情況下也是因為牛因為得病或者是意外去世,可能會留下皮子。
不過皮子也算是集體財產,是屬于公社,屬于國家的,由公社處理。
除非。
有人有能力養牛,會攢下幾張皮子。
但是放眼整個潘家公社,能允許散戶養牛,而且養得起牛的,也只是鳳毛麟角。
丁皮子這種常年做皮貨營生的二道販子,上次皮子差點砸在手里,也才有四張牛皮,其中兩張還是山牛皮子。
以現在皮革廠的收購價格,一百張牛皮豈不是要發財了。
林小花乖巧地點了點頭,拉著凳子坐在旁邊嗑著瓜子,準備旁聽。
畢竟這收皮子的營生是她經營的。
自從上次嘗過賺了120塊錢的甜頭之后,林小花現在對皮貨營生興趣可大了。
“莽子,你說說,你們許隊長是怎么個說法?”
看林小花安靜下來,林陽才示意莽子繼續說。
“陽哥不知道聽沒聽過,杜瞎子這個人。”
莽子說道。
“好像聽過,不過……想不起來。”
林陽皺了皺眉,在原主的記憶之中似乎有這個印象,但是具體杜瞎子是做什么的,他還真是沒記憶。
陳大牛和林小花也互相看了一眼,兩眼一抹黑,搖了搖頭。
“這個杜瞎子年輕的時候是個道士,是我們南壩公社杜家村生產隊的人,算卦很準,走南闖北,專門給人看手相的。”
“天生一只眼睛是瞎的。”
“破四舊之后杜瞎子就不干這一行了,在杜家村生產隊負責放羊牲口。他像是能算命似的,每一次進山放羊放牛,都能搞點山貨回來。”
“不過這人脾氣怪,性格也怪,搞來的山貨直接上交生產隊,就是喜歡屯皮子,還喜歡自己弄個皮褥子,皮棉襖之類的。”
莽子說起這個杜瞎子,滔滔不絕,從年輕時候算卦的出神入化一直說到現在:“現在的杜瞎子有六十歲了,折騰不動了。我們許隊長認識這個杜瞎子,所以才想著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營生,也算是給杜瞎子搞點吃飯錢。”
“明白了。”
林陽聽完莽子的話,微微點頭。
一個怪人,可能還是個趕山的好手。
現在晚年了沒啥錢,生活拮據,不過攢了不少的皮子。
許立仁想著一舉兩得,一方面幫林陽問皮貨的營生,一方面能讓杜瞎子的日子過得好一點。
“二哥,既然這個杜瞎子有這么多的皮子,不管啥皮子,我們去看看唄。”
“這皮子的行情,我現在門清。”
林小花有些小激動,拽了拽林陽的胳膊說道:“二哥你不用去,讓我和馬長生,順道叫上趙二喜他們一起去看看,能賣錢的我都弄回來。”
“陽哥,大牛哥,小花姐。”
“干爹說,如果你們感興趣最好是明兒就去看看,他可以帶著你們去。”
“你們是不知道,這個杜瞎子是個臭脾氣,早上說的話下午就能反悔。我干爹害怕你們去得遲了,他不賣了。”
“小陽,聽著怎么這么怪呢?”
“明兒要不我也去看看。”
陳大牛看著林陽說道。
“行,那明天你們和莽子一起去一趟南壩公社,先找許隊長,讓他帶著你們去看看,把馬叔的牛車借上,要是能當天拉回來,就拉回來。”
“收皮子這營生,小花你看著辦,我就不管了。”
林陽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