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的農村沒啥娛樂活動,能喝點酒吹個牛逼就算是皇帝生活了。
九點,絕大部分人已經睡了。
潘家公社的杜家村規模不大,只有40戶人家。
黑漆漆地摸進了村子,就聽到不遠處的一個院子里傳來劃拳的聲音。
“杜小龍這狗日的聲音還真大。”
還沒靠近,趙輝就開口說道。
“確定是杜小龍?”
林陽好奇的問道。
“這王八犢子也算是道上的混子,不過混的是生產隊,和我們縣里的還有些區別,沒我們牛。”
“不過我對杜小龍印象很深,這狗日的聲音尖細,像個太監似的,很好辨認。”
說話的功夫,幾個人就已經摸到了院子旁邊的一個小樹林蹲下。
這樹林還有一個一米高的土墻,正好方便幾個人藏身。
聽趙輝這么一說,林陽和陳大牛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別說,你這么一說,還真有點像是太監。”
果然。
此刻的院子屋內,杜小龍的聲音再次響起,聽他叫罵的意思,屬于是那種劃拳不行,喝酒逼逼懶懶酒品不行的主兒,其他幾個人都喊他杜癩子,小酒量。
“輝哥,怎么我們怎么弄?”
就在此時,跟著趙輝來的幾個人摩拳擦掌,興奮的問道。
論干架,這幾個人在縣里也算是出了名的。
改開之后,跟著趙輝做起了正經的營生,在忠縣商場門口擺攤,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們重操老本行:“好些日子沒有打過架了,還挺懷念的。”
“小陽,咱們給杜小龍擺一道。”
林陽還沒說話,陳大牛就有了主意。
“怎么說?”
林陽問道。
“這狗日的給你們家放火,咱們這深更半夜的放火就不用了,不得給他們家搞點事兒,把玻璃砸了出口惡氣。”
“就是不知道趙輝他們家在哪?”
陳大牛挽起袖子,已經從掛包里摸出了彈弓:“老子的彈弓打得那叫一個準,我保證讓他們家沒有一塊完整的玻璃。”
“杜小龍的家在哪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杜秀秀他們家。”
林陽說道。
前幾年,原主還跟著林勇來過杜家村生產隊,請鬧脾氣的杜秀秀回去過日子。
憑借原主的記憶,林陽現在已經能確定,斜對面最前面那個院子就是杜秀秀家的。
“我看行。”
陳大牛點了點頭:“輝哥,等會給我幾個兄弟,我們去把杜秀秀家的玻璃全部給砸了,你們在這里蹲著,撈到了杜小龍就一頓胖揍。”
“胖子,你們幾個和陳大牛一道。”
“等會咱們就在卡車的位置碰頭,動靜別太大,別弄傷了人。”
趙輝認真地囑咐道。
這幫人下手沒輕沒重的,要是把人給弄廢了,那就麻煩了。
好不容易洗心革面要搞點個體的營生,要是被逮進去,那就劃不來了。
“成。”
等林陽帶著幾個人確定了杜秀秀家的院子,他才折返。
林陽和趙輝,還有兩個兄弟靠在小樹林的墻根。
約莫半個小時左右。
院子里傳來的嘈雜的聲音:“杜小龍,你這王八犢子說要慶祝一下不醉不歸的,你特娘的喝酒最賴皮,趕緊滾回去抱著你婆娘疊一頓了睡覺得了,別丟人了。”
“瑪……瑪德,再……再喝。”
聽著院子門傳來哐啷的聲音,趙輝微微抬頭:“林哥,他們散了。”
“準備。”
四個人蹲在墻邊,看著杜家村的一幫狐朋狗友在門口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