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潘解放的路線走,準沒錯。
從紅山村出來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進了縣城,隨便找了一個攤位,潘解放盛了一碗面,兩個人才趕著夕陽往馬家村生產隊的方向走。
接近七點半,夕陽西下,兩人開著車從馬家村生產隊的方向路過。
林陽看著遠處的村子:“潘叔,那個村子看著怎么有些熟悉。”
“你這腦子。”
“上次丁皮子帶著人來咱們村子鬧事,馬福明的兒子腦袋都被開了瓢了,你忘了?”
潘解放瞄了一眼,說道。
“丁家村啊。”
林陽就覺得很熟悉,潘解放一提醒這才想起來:“原來丁家村和杜家村生產隊不遠,我說怎么看著有點印象。你說丁皮子這個人和杜牛娃有沒有什么聯系?”
“你問我,我問誰?”
“我只管牲口的配種,可管不著人的關系。”
潘解放還是一如既往的說話帶刺,林陽也習慣了,閉上了嘴,但是他心里隱隱間總有種感覺,這兩個老王八犢子該不會是一伙的吧。
自從林小花第一次在丁皮子那里抄底之后,丁皮子就沒啥動靜。
雖說沙海應該是丁皮子指使的,不過丁皮子還真是沒有主動出過面。
就連最近潘家公社皮子的營生,好像也銷聲匿跡了。
三根煙結束,兩人開著車就已經進了山。
這地方說是山,地勢平坦,看著還有車輪胎的印記,應該是林場的人拉椽子留下的。
約莫往里走了三公里左右。
潘解放連忙拍打林陽的胳膊:“小子,停車,關燈,前面那個山頭后面就是了,咱們別驚動了杜家村生產隊的人。”
林陽一看,前面幾百米外是一個小山頭,前面還有一個樹林擋著。
往左側看。
靠東的方向,遠遠地還能看到杜家村生產隊的燈火,確實離得不遠。
林陽熄火停車,關了燈,順手拿起槍跳下了車。
潘解放也拿著手電筒,兩人輕手輕腳地穿過樹林,翻過了小山頭,朝著前面走了大概五百米,又是一個小樹林。
“到了,前面就是。”
潘解放指著前面的一片空地:“看到遠處那個斷崖沒,像一條蟒蛇似的,我上次就是在斷崖上面看到的白芍。”
林陽端著槍,順著潘解放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老潘,你確定沒有看錯,那上面除了一塊大石頭,連一根草都沒有,哪來的白芍。”
“我去年看到的,管今年啥事兒,反正錢不退啊。”
潘解放捏緊了衣服口袋。
“快點。”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前面傳來了細碎的聲音。
“噓。”
林陽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幫潘解放關掉了手電筒。
兩人靠著一棵樹蹲下身,借著月光。
林陽端著槍透過望遠鏡一看,有一男一女正在倒騰什么東西。
女的是個大屁股,生兒子的那種,還挺翹。
難得穿著汗衫,看起來上了歲數。
隨著男的一轉頭,林陽頓時愣住了:“丁皮子,這狗日的怎么在杜家村生產隊圈的地里面,好像是在裝什么藥材。”
“啥藥材?”
潘解放好奇的問道。
林陽迅速調整望遠鏡,瞇著眼睛盯了許久。
隨著旁邊丁大雪拔起一根植物往麻袋里面裝,林陽的眼神瞬間一縮:“怪不得丁皮子這些日子沒動靜了,這父女倆還真是頭鐵脖子硬,他們在拔罌粟。”
“等等。”
就在此時,潘解放突然摁住了他的胳膊:“小子,你剛才說罌粟,是不是搞大麻的東西?這不是杜家村生產隊圈起來的地方嗎?”
“老潘,你腦子是真好使!”
潘解放一提醒,林陽的嘴角微微上揚:“狗日的杜牛娃,縱容你兒子燒我們家房子,這次總算是讓我抓到把柄,你看我弄不弄你就完了!”
下一刻。
林陽單手端著槍瞄準丁皮子婦女,單手打開了手電筒照在了他們的臉上:“丁皮子,好久不見,原來是在這里作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