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林陽說話,對面的趙輝就感覺到有人遠遠地看著他。
一抬頭,看到是林陽手里提著飯盒,趙輝連忙招呼上旁邊兩個兄弟轉身就跑:“趙輝,見到我你跑啥?”
聽到林陽的呼喊聲,趙輝停下了腳步,尷尬地轉過身:“林哥,你咋在醫院,我剛才是真沒看到,這不著急去找大夫嘛。”
“這個點了,大夫都下班了,你找哪門子大夫?”
林陽拎著飯盒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趙輝,指了指他頭上的紗布:“怎么搞的?這才幾天沒見,怎么包上紗布了。”
“沒啥,縫了幾針,我之前干的這個行當得罪的人比較多,偶爾被拍個磚頭也是正常的,習慣了。”
“等我好了,把這個場子找回來就行了。”
趙輝尷尬地撓著頭,迅速掏出煙盒:“林哥,你怎么到醫院了?家里人住院了?”
“有點事兒。”
林陽接過趙輝遞上來的香煙,點了一根,看向了兩個小兄弟:“看你這兩個兄弟欲言又止的樣子,這一次挨打和我應該脫不了關系吧?”
“誰干的?”
沒等趙輝說話,林陽快速遞給旁邊的小兄弟一根煙。
這小兄弟似乎已經憋壞了。
林陽剛開口,他便接過話茬:“還能是誰,杜家村生產隊那幫狗日的,大半夜的趁著我們輝哥喝了酒拍黑磚,要不是我們兄弟幾個人多,還在公安局的附近,輝哥估計就被拍死了。”
“不說話,沒人把你們當啞巴。”
趙輝踢了一腳旁邊的兄弟。
“果然是。”
看到趙輝的時候,林陽大概就猜出來了一些,只是找這兩個小兄弟確認一下。
以趙輝在縣里這些年的名聲,就算是洗白了,干起了正兒八經的地攤經濟,也沒幾個人敢動他。
這段時間能有矛盾,還敢動趙輝的,也只有敢盯著被殺頭的風險搞罌粟營生的杜牛娃這幫畜生了。
“林哥,這事兒你甭管,回頭我自己能處理。”
“一個生產隊的二流子,還欺負到老子頭上了,老子這些年在縣里也不是白混的!”
看著林陽臉色陰沉下來,趙輝連忙開口勸阻:“但是這幫孫子下手是真的黑,比咱們打杜小龍的時候狠多了,你還是別插手了。最近這段時間你好好待在家里,別到處亂跑,免得被杜家村的這幫畜生給盯上。”
“這錢你拿著。”
林陽沒多說,掏出了20塊錢塞在了趙輝的口袋里。
“林哥,這是個什么意思?我不能要。”
趙輝剛要把錢還回去,林陽就摁住了他的胳膊:“杜家村的這幫王八犢子不是你能招惹的,惹毛了是亡命之徒,這段時間你注意安全,我就辦法。這錢就當是醫藥費了,畢竟上次也是為了我出頭,才被杜家村的人盯上。”
“林哥,以后有事你還是招呼,兄弟我肯定幫你。”
趙輝攥著錢,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可是20塊錢,差不多相當于一個國營廠子普通職工大半個月的工資,林陽就這么給他了。
趙輝的心里暖和得很,要不是礙于兩個大男人的身份,他現在很想給林陽一個大熊抱。
“行,回頭再聚。”
林陽拍了陪趙輝的肩膀,這才提著飯盒進了住院部。
晚上。
張桂英非要陪床,林陽三兄弟也拗不過。
最后還是林陽開著車帶著林小花回家,順便準備點吃喝的東西。
林山在藥材廠有宿舍。
第二天一早。
林陽開著卡車,帶著林小花到了公社:“小花,你先坐班車進城去醫院,把娘換出來,讓老大送到宿舍去休息,我去公社辦點事兒。”
“行。”
看著林小花上了班車,林陽才拿著介紹信進了公社的院子。
“姚哥。”
剛進院子,林陽就碰到了騎著自行車準備出門的姚振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