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四個人跟著朱豪進了水庫,天就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
再加上今天烏云密布,狂風就像是交響曲一樣開始卷地而起,周圍的樹林里沙沙地響。
農歷十五的日子,原本的一輪明月也被遮蓋,慘白的光透不過云層。
好在都帶了手電筒。
跟著朱豪沿著水庫到了一邊的閘口,就看到杜瞎子正坐在水閘旁邊,拿著手電筒照射在烏漆嘛黑的水面上。
“老杜,啥情況了?”
林陽拿著手電筒,從后面照在杜瞎子的背后,影子巨大,射在了地面上。
“就等你們了。”
杜瞎子聽著身后林陽的聲音,不緊不慢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就是這狗日的天氣不咋的,我看著最多兩三個小時就得下雨。”
“后半夜有大暴雨,咱們的時間不多。”
林陽沿著水庫的邊緣,看著旁邊的網線:“聽朱豪說你搞了一個百米大網,你哪來的這種裝備?”
“要你管。”
“只要你不弄幺蛾子,不去給你干爹雷干勁說我壞話就成。”
杜瞎子白了一眼林陽。
“老杜,你還牛哄哄的。”
陳大牛嘟囔了一句。
“小屁孩一邊去。”
杜瞎子被林陽拿捏了,但是對于其他人,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好臉色。
“你……”
陳大牛還想說什么,旁邊的馬長生拽了拽他的胳膊:“杜瞎子是杜家村出了名的臭脾氣,也就只有陽哥能夠拿捏了,咱們今天是來搞魚貨的,別沒事找事。”
陳大牛這才作罷,不過鼻子里還是冷哼了一聲。
候關和趙二蛋是第一次見到杜瞎子,只能互相看了一眼:“林哥,咱們什么時候動手?”
“這就要問老杜了。”
林陽遞給杜瞎子一根煙,笑道:“老杜,只要你有把握把這些魚貨給我搞出來,雷婆子那事兒我可以想想辦法。回頭你把你和雷婆子年輕時候的那點事兒給我說說,我給你分析一下。”
“這話當真?”
聽著林陽愿意幫忙,杜瞎子的眼神頓時有了光,感覺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假不了。”
林陽點了點頭。
“聽我的。”
見林陽拍著胸口保證,杜瞎子連忙指著朱豪,趙二蛋和候關三個人:“你們仨到對面去,準備聽我的命令拉網,就往那邊閘口的方向跑,把網子給拉緊了,拉繩快速收緊。”
“行。”
朱豪也不敢含糊,帶著趙二蛋和候關三個人就快速奔向對面。
等對面三個人拉住了網繩。
陳大牛才道:“老杜,這一網子下去能搞到多少?”
“怎么說也得有幾百條。”
杜瞎子嘴角叼著煙,伸手握緊了漁網的拉繩,順出來一部分給林陽和陳大牛:“一次性上百條大鯉魚可不容易,加上水的阻力,咱們得用點力氣。”
“行。”
林陽點了點頭,也不反駁。
在捕撈水貨這一塊,林陽的經驗沒有杜瞎子豐富。
就憑這百米長的大網,就知道杜瞎子年輕的時候很可能是干過這個營生的。
這么大的漁網。
忠縣要是有個博物館,都能放在博物館陳列了。
“準備好!”
“三,二,一!”
“拉!”
杜瞎子雙手抓著繩子,輕輕地拽了一下,感覺沉甸甸的有些東西,當即高呼了一聲。
洮河水庫的造型是狹長形的。
寬差不多就一百米左右,長有個三四百米。
杜瞎子的百米大網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