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程工是部隊服裝廠的職工,其實就是個四眼細狗。
要說怕老婆,氣管炎,仗勢欺人這一套,程工玩得比誰都六。
否則就以程工的家庭背景,怎么可能娶得到羅曉雪。
但是在打架這方面,程工顯然不是林陽的對手。
林陽的一記頂膝,就讓程工捂著肚子,吃痛地喊了一聲,當場跪在了地上。
“程工!”
羅曉雪看到自己的男人竟然被一膝蓋給頂廢了,她大喊一聲沖了過去,蹲在地上扶著程工:“劉青青,你男人憑什么打人?這里可是部隊的服裝廠!”
“林陽,別動手啊。”
此時的劉青青也傻眼了,她是既感動又緊張。
感動的是,林陽能為他出頭,說明這個男人嫁對了。
緊張的是。
程工再怎么說也是部隊服裝廠的人,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戰士,但吃的也是部隊的飯,還是市里武裝部二把手的女婿,這要是追究起來,那就麻煩了。
“快,快來人啊,有人打人了!”
羅曉雪看著程工嘴里都吐出來口水了,嚇得連忙喊人。
站崗的哨兵一聽,頓時吹響了口哨。
此時正是下班的時間,門口進出的全是廠子里的人。
聽到哨聲,大家伙都圍了上來,想要看看是個怎么回事。
很快。
哨兵帶著保衛科的幾個同事就迅速跑了過來,很快便把林陽和劉青青幾個人圍在中間:“發生什么事了?”
“他打人,劉青青的男人打人了!”
“快把他抓起來!”
羅曉雪惡狠狠地抬頭看著林陽和劉青青:“劉青青,你仗著你爸是武裝部的一把手,就讓你男人打我的男人,你們是資本主義吧!”
此話一出,圍觀的其他同事都大氣不敢出。
羅曉雪這帽子扣得實在是太大了。
這帽子要是放在生產隊都是不小的,何況還是在部隊,而且劉洪還是武裝部的一把手。
“羅曉雪,你最好想清楚你在說什么!”
“這帽子不是你想扣就扣的!”
“說話是要負責的!”
劉青青沉著臉,一只手死死地抓著林陽。
“我說什么呢?難道不是嗎?”
“結婚的時候穿資本主義性質的婚紗,而且大辦特辦,現在因為分房子的問題讓自己的男人在單位門口打人,這不是資本主義尾巴沒有割干凈是什么?”
“我看你們一家子,前幾年改造還是不徹底!”
“還有你男人林陽,誰知道這個萬元戶是不是投機倒把來的!”
羅曉雪拉著委屈的程工站起身,指著劉青青的鼻子就罵。
“羅曉雪同志,安靜!”
就在此時,哨兵也看不下去了,當即制止了羅曉雪。
這種敏感的話,在廠子外面說,怎么著也是不妥當的:“劉青青同志,你們現在涉嫌毆打我們廠子的程工同志,跟我們去一趟保衛科,這件事情要是解釋不清楚,我們需要暫時扣押這位同志。”
“沒事。”
“走一趟,順便我幫你問問分房子的事情。”
看著劉青青抗拒的眼神,林陽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胳膊:“放心,沒啥事兒,我一個貧下中農就算是犯了事兒,也是公安局的事情,部隊拿我沒辦法。”
“林陽,你不就是個萬元戶嗎?”
“你等著!”
程工緩過勁來,冷冷的看著林陽,壓低聲音道:“只要我愿意,我讓你們一間房子都分不到!”
“是嗎?”
“說得你們服裝廠的家屬院和太和殿似的,真以為我稀罕啊。”
“不過我今天是非要治治你這個臭毛病了,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