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我會轉告。”
“但是我覺得貴廠這么做,確實不符合一個國營廠子應該有的格局。”
朱豪的臉色越發的難看,掛電話的時候都是直接拍在桌子上的。
“啥事?”
林陽進了門。
“省國營廠子這邊變卦了。”
朱豪說道。
“變卦?”
“這個穆強華又想干什么?之前說好的三十萬斤一年的魚料,難道又是嫌棄我們的單價高?這個是已經簽了協議的,就算他們反悔,也不行。”
林陽手里夾著一根煙,臉色微微一沉,語氣生硬了一些:“都是水產廠,我們的省里的水產廠確實事情比較多,這個穆強華真是喂不飽的玩意。”
“不是魚料,是設備。”
就在這個時候,朱豪說道。
“設備?”
聽著朱豪的話,林陽的怒火瞬間翻了上來。
剛才因為龐彪和喬菊花的事情,心情本來就不好,現在聽到省水產廠在設備上面整幺蛾子,林陽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水產廠的人是怎么說的?”
“剛才是穆強華打來的電話,說本來這兩套淘汰的設備已經在省里上會了。”
“但是在會上,水產廠的龔副廠長突然間拿出了一份最新的報表,說是這兩套設備的殘值應該分別在50萬。”
“省里的會議暫停,高書記讓水產廠拿出最后明確的殘值估算結果。”
“剛剛穆強華打電話來,先是痛罵一頓龔副廠長,然后通知我們一星期內再打過去10萬塊錢作為預付金,等下周再次上會的時候,通過了支付剩下的一部分,再簽合同。”
朱豪氣呼呼地說道。
“龔副廠長?這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如果我猜得不錯,我們之前給穆強華的好處費,這老小子應該是一個吞了。”
林陽說道。
“林陽,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就算是高書記想要為我們出頭,但是省水產廠拿出了殘值報告,他也不好直接插手,畢竟是多20萬的事情,這可代表著省水產廠的利潤。”
“不過我們要是答應,賬面上的資金緊張不說,萬一還要獅子大開口呢?”
朱豪問道。
“現在關鍵就是這個,省里的意思是先估算殘值,然后交定金,上會,支付尾款,簽合同。”
“我本來是想,先把正式的轉讓合同給簽了。”
“那天我們和穆強華在飯桌上簽約的是魚料合同,早知道就把設備轉讓的合同也簽了再說。”
林陽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深深地吸了口煙,看著天花板上的煙霧:“瑪德,真是禍不單行啊,龐彪發瘋也就罷了,省水產廠還和混子一樣玩賴。”
“咱們只有一星期的時間。”
“我們之前預估的是這個月月底,設備就能到位,所以不少的魚料合同剛剛簽約,要是出現供貨問題,我們要支付賠償金的,加起來也得好幾萬。”
朱豪提醒道:“不行我和你去一趟省里,讓穆強華喊上龔高山這個副廠長,一起吃個飯喝個酒,把這事兒給定下來,順便草簽一個合同。”
“估摸著是沒戲。”
“這個龔高山突然跳出來說兩套設備的殘值比之前預估的還要高20萬,這不僅僅是在為難我們,也是在打壓穆強華,看來是想要爭奪廠長的位置了。”
“憑空多出20萬的利潤,就算是省里的國營廠子,這也不是一個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