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年的身份不一樣,這些人來吊唁也是應該的。
“這位是……”
“這是陳大牛,我們公司的合伙人,專門負責野味山貨的。”
林陽說道。
“高書記好。”
陳大牛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的官,拘謹地連忙點頭。
“走吧,一起吊唁一下。”
高育良和林陽并排走在去莫年家的路上,低頭看了一眼林陽手里面提的東西:“你們這次來是為了水產廠設備的事情吧?”
“高書記,我們也是沒辦法了。”
“而且我知道您這邊也不能偏心得太明顯,畢竟多20萬的收入,對于一個國營廠子來說也是不小的收入。但是對于我們紅山實業公司來說就是要了命了,我們本來是想找莫老幫個忙的。”
“沒想到……”
林陽對高育良沒有任何隱瞞,說了實話。
像這樣位高權重的人,林陽說沒說謊,他一眼就能看得清楚。
果然。
高育良低著頭說道:“沒想到你這個同志還很誠實嘛,今天我們先吊唁莫老,設備的事情我再想想辦法。”
“高書記,謝謝您了。”
幾個人很快就到了靈堂,作為莫老幾十年的愛人,張紅已經哭紅了眼睛,還有莫老的兒女們。
對于高育良的出現,大家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林陽和陳大牛吊唁完,囑咐張紅保重身體,又和高育良打了個招呼,才離開。
兩人開著車在省城轉悠,林陽叼著煙看著窗外,有些出神:“小陽,現在咱們怎么弄?看來只能等著高書記想辦法了。”
“先回去吧。”
“高書記這邊想辦法,我們也得想辦法才行。”
林陽也很清楚,如果考慮到利益。
高育良肯定首選的是國營廠子,畢竟無論什么年代,國營單位是最主要的,這和國家的政策,體制有關系。
自力更生才是民營企業發展的底層邏輯。
“行,咱們這一天就開車了,估摸著到家里要到晚上十二點。”
兩人買了路上吃的東西,披星戴月的終于到了縣城。
“今晚上還回村里嗎?”
下車,陳大牛問道。
“不了,就在縣里休息,明天直接到公司,咱們也商量一下對策。”
林陽說道。
“行,那我去你家睡一晚上,我懶得回去。”
陳大牛說道。
“你丫的……行吧,遲早讓你媳婦的心結打開,否則你這輩子還能住在我家不成。”
兄弟倆回家,倒頭就睡。
第二天到公司,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坐在一起想辦法,但是對于采購設備這事兒還是沒有其他的法子。
“我昨天打電話給縣里的各個廠子問了,都沒有淘汰的設備。”
“不知道市里怎么樣了?”
朱豪說道。
“市里估計也費勁,否則洪書記應該就打電話來了。”
“要是咱們省里搞不到,就得問問別的地方了。”
林陽吸著煙,眼神凝重看著窗戶外面:“瑪德,這攤子鋪得越大,事情越多。”
“問什么地方?蘇南那邊?”
“要不我直接跑一趟。”
馬長生今天也來了,說道。
“先不著急跑,我等會給蘇南那邊打個電話再說,順便我問問香港那邊。”
林陽說道。
就在幾個人沉默的時候,突然一道急促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林陽,你說什么?老領導去世了?”
話音未落。
只見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龐彪胡子拉碴地進了門,身上還散發著濃重的酒精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