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磕頭磕得頭破血流的人們,也漸漸清醒過來。
他們癱坐在地上,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剛才發生了什么?
“快,我們跟上他們,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里。”
有聰明人說道。
其他人也不敢單獨留在這個地方,急急忙忙跟上吳秋秋和韓韞。
清醒的人在努力想辦法自救,沒有清醒的人,靈魂還在被大黑無上圣佛一點點吞噬。
鬼神難救。
紙人還在前面帶路。
“客人,我們到了,會長就在里面。”
這是一間大房間。
就仿佛是電影院。
臺下有幾百個紅色的皮椅,此刻里面光線昏暗,隱約看到里面空空蕩蕩。
大廳后方的幾盞射燈,便是大廳里僅有的光線。
看不清楚。
前面紅綢鋪著的臺子上,有一個一米多高的講臺,上面還有幾個話筒,以及一個紅匣子。
臺上正中間,擺著很多把椅子,同樣鋪著紅綢。
最前方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光頭,戴著眼鏡,頭向左邊垂下,一動不動,像是昏迷,又像是死了。
“客人,請坐,陳會長的講座馬上開始了呢。”
紙人把吳秋秋和韓韞引到最前排的座位上。
近距離的觀察,吳秋秋發現,這個陳會長應該是死了。
首先他的臉很白很白。
其次……她看到了陳會長手背上的尸斑。
這個模樣,怎么可能還活著?
后方的射燈突然變亮,光圈全部打在了陳會長的身上。
“咔,咔咔。”
陳會長的關節動了。
頭顱也以一個不正常的姿勢抬了起來。
整個人都非常奇怪,就像一根看不見的線操縱了他的關節和頭顱。
陳會長臉上是大片大片的尸斑。
但他卻微笑著。
“歡…迎…大家,來,來義和山,莊園。”
他說話很卡頓,就像是放磁帶。
后方的幕布拉開。
椅子上坐著十來個人。
這些人穿著打扮完全一樣,就連長相都有七八分相似。
“他們全是天元大師。”吳秋秋瞬間就猜到了。
這些人就是批量復制的天元大師。
但吳秋秋能明顯感覺出,除了陳會長是個死人,那些各種版本的天元大師則是活人。
只是這些天元大師都是大黑無上圣佛的忠實信徒。
早就失去了自己的思想,只是個空殼而已。
他們面帶微笑,看向前方的樣子,就像一套俄羅斯套娃。
吳秋秋猜到這些人都是推到臺前的幌子。
真正可怕的東西,估計還在后面。
陳會長磕磕巴巴地說起龍王宮的成立,發展,以及如何壯大到今天的樣子。
然而他像個被操縱的木偶。
“砰!”
大廳的門被莽撞地推開,吳秋秋聞聲看去。
是莫先生,也就是阿生,氣喘吁吁地站在那里。
“吳……”他看了看詭異的場景,咽下了吳秋秋的名字,咬咬牙道:“二叔公,不見了。”
“什么?”
吳秋秋站了起來。
二叔公????
“對,我聽二叔婆說他早上睡下了,可下午開門并不在房間里,到處都找過了。”
“他知道今天義和山要出事,我懷疑他來山上了,所以趕來了。”
阿生臉上難得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他就二叔公和二叔婆兩個親人了。
莫家雖然聽著風光,什么守道人,其實在當地人眼中啥也不是。
只有紅白喜事的時候,請二叔公坐個主桌啥的。
早就沒有當年的風光了。
阿生唯怕二叔公來到義和山出事。
一路上,他看到了人間煉獄般的場景,好不容易才來到這里。
吳秋秋眉頭不自覺地朝中間皺起。
“阿生哥,你這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攔,也沒遇到危險嗎?”
阿生點了點頭:“對。”
他除了看到這些東西差點被嚇個半死以外,還真沒遇到啥危險。
然后他又說:“二叔公不會出啥事了吧?”
吳秋秋眼瞼跳了一下:“他應該沒出事。”
然后,冰冷卻又凜冽的目光,看向了臺上。
他怎么會出事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