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秋眼神一亮。
她回想起先前自己和駱雪然就是在駱家祠堂的地磚底下挖到了那本族譜的。
那么現在駱家族譜說不定也被駱純然藏在了地磚下面。
吳秋秋說一不二。
馬上找來了花園里的一把鋤頭開始挖書桌下面的那塊地磚。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被她挖到了。
翻開族譜的第一頁就是幾排猩紅的娟秀小字。
那字跡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
果然,這是駱雪然寫的。
“駱氏有女,其名純然。秀外慧中,蕙質蘭心,河伯喜之。賜河伯新娘之無上榮光,于......”
仔細看那幾排鮮紅的字,就像是活過來的一樣,在不停的蠕動著,互相蠶食著。
吳秋秋伸出手指去碰了一下。
“嘶。”
她猛地縮回了手,宛若觸電了一般。
好詭異的觸覺。
碰到的時候,就仿佛有千萬張細小的嘴巴在啃噬她的手指。
就像溫泉池里啃腳皮的小魚,但是比那種觸覺還要微弱,并且多上百倍,除了酥癢之外,還有一陣無法忽略掉的刺痛。
就像是在吸食鮮血。
吳秋秋碰了一下,驚駭地看著那些字,居然不敢再伸出手去。
它們扭曲的樣子好像一團團紅色的蚯蚓一樣。
她避開那些字,將書頁翻開,卻發現族譜的后面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沒有。
只有第一頁有字。
可是這些字體已經活了過來,要如何將它們消除掉呢?吳秋秋有些頭疼。
就在她思考的瞬間,駱雪然比方才又消瘦了幾分。
看上去真的就像一具掛著人皮的骷髏一樣了。
兩頰已經深深的凹陷了進去,顯得那雙眼睛又大又空。
里面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空空蕩蕩的令人感到絕望。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
吳秋秋轉而看著桌上的那把剪刀,上面纏著紅布。
她拿著剪刀就狠狠的往族譜戳了過去,試圖把族譜剪開。
然而詭異的是,她的剪刀剛戳到了族譜,那里面就像長出了一張嘴巴似的,將剪刀的刀鋒直接給吞噬了進去,像一個紅色的漩渦。
扭動的字體更加的扭曲了。
不行,剪刀不行。
她徒手想要把族譜撕掉,可是手指剛碰到族譜的時候,就跟被針扎一樣,根本沒有辦法拿起來。
尼瑪的,這族譜已經成精了。
她又拿出筆想要把那些字體給它劃花掉,徹底毀掉。
結果筆尖滴落的墨,竟然全部就被那些字體給吸收了,根本沒辦法正常地在紙上畫出痕跡。
吳秋秋把所有能想到毀掉族譜的方法都試了一遍,不管是用刀劈,還是用火燒或者是用水泡,都不行。
族譜依然是完好無損的呈現在她的面前。
“叮鈴鈴。”
掛在門檐上的銅鈴被風吹動,發出清脆的叮鈴鈴的聲音。
鈴聲如同一陣清風吹到了吳秋秋的耳中。
是啊,解鈴還須系鈴人。
寫下族譜的是駱雪然,是否也唯有駱雪然才能將這些字消除掉?
她目光轉向了駱雪然,瞳孔卻微微一暗。
駱雪然此刻已經沒有了自我意識,形容枯槁。
怎么可能消除這些字?
想了想,吳秋秋將那支沾了墨汁的筆放在了駱雪然的手中,自己握著她的手,幫助將筆握緊。
既然駱雪然現在做不到,她那就推一把。
就在駱雪然握住筆的瞬間,吳秋秋竟然感覺到了一陣眩暈。
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駱雪然包裹住了,那支筆和駱雪然之間似乎也有聯系。
無聲中透漏著一個信號。
這支筆,就該駱雪然來握住的。
這一次應該是對了,吳秋秋有一種直覺。
她握著駱雪然的手捏住了這支筆。
狠狠地點在了族譜上那些猩紅扭曲的字體上
這次筆墨沒有被吞噬掉。
當第一個字被劃花的時候,吳秋秋聽到了一聲慘叫。
當第二個字被劃花的時候,開始有數不清的咒罵從族譜之中傳過來。
當劃到第三個字的時候,那只筆從中間裂開了。
一根長長的裂痕從筆頭貫穿到了筆尾。
咔嚓,咔嚓。
并且,裂紋還在加長加深,就連駱雪然的手上,竟然也多了一條長長的疤痕。
吳秋秋更是差點被彈開。
在筆破開之前,吳秋秋抓著駱雪然的手,將墨汁狠狠點在了‘純然’二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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