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逸的出現無疑是各方關注的焦點。
北宮伯玉和李文侯的叛軍不知道底細,但左昌早就看中了呂逸這根救命稻草。
扶風可以說是現在西涼之地唯一還能勉強維持平靜的州郡。
自從呂逸屯軍在這里之后,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吹遍了西涼大地。
這一日呂逸正在大帳中高坐,徐福卻領了一個人進來。
這人四十許年紀,看上去風塵仆仆,滿面泥灰,狼狽不堪。
一進大帳,看清呂逸面貌,先是一愣,旋即推金山倒玉柱般轟然下拜。
“呂將軍,請您念在西涼百萬軍民性命的份上,仗義出手!”那人垂淚哭求道。
呂逸一皺眉,不動聲色的看著徐福。
“主公,此人是涼州長史蓋勛!”徐福會意,介紹道。
“蓋長史請起!”呂逸淡淡的說道,“長史大人不在冀縣治所,卻來扶風所為何來?”
一州的長史,在戰事頻發的時候,突然出現在遠離治所數百里之外的扶風郡,不得不說讓人心中生疑。
難道說北宮伯玉和李文侯的叛軍已經摧枯拉朽般,把西涼整個納入囊中了嗎?
“呂將軍有所不知...”蓋勛滿臉的痛苦,“隴右生亂,刺史左昌平叛無能,更貪污軍費,現在叛軍已經圍困金城,太守陳懿危在旦夕,請將軍發兵相救!”
“金城?”呂逸皺了皺眉頭,看向身后輿圖。
從隴右到金城,中間不下千里之遙,金城南面就是黃河直流,一過渭水整個隴西就暴露在叛軍之下。
換句話說,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已經幾乎把半個西涼都打穿了。
“竟至于此?”呂逸感嘆道,“那蓋長史又是從何而來?”
“在下從阿陽縣而來!”蓋勛面帶苦色,直言說道。
“阿陽縣?”戲志才也看向輿圖,忍不住問道,“那不是在天水郡?”
“如此說來,天水也岌岌可危?”呂逸又問道。
“尚未有失,卻危在旦夕啊!”蓋勛眼中含淚。
“左昌命我率三千兵馬屯駐阿陽縣抵擋叛軍!”蓋勛悠悠說道,“在下不愿坐以待斃!”
“將軍有所不知!”蓋勛急道,“邊章所率叛軍,先是兵困阿陽縣,幸得在下率軍民拼死抵擋,叛軍攻城十日,無法寸進,這才轉道攻打金城!”
“若是金城有失,冀縣治所便孤立無援,整個涼州西境便徹底落入賊手!”蓋勛說道。
“可既然左昌人在冀縣,他便不知派兵增援嗎?”呂逸奇怪的問道,“他就是再蠢,也該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
“哎!道理他豈能不知?”蓋勛痛苦的說道,“可他貪污靡巨,西涼自董太守將精兵帶走之后,兵馬本就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