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便看到溪流里有小魚游動。
她清楚什么工具都沒有,肯定是抓不到的,也就沒浪費精力去抓,只能瞧著眼饞了。
陸鳶蹲了下來,雙手搓洗了許久,才敢捧起水來洗臉。
雖口干舌燥,溪水也清澈見底,但山中水中多得是看不見的細菌,她也不敢喝。
歇了一會,她脫下草鞋洗腳。
山間溪水清涼,泡了一會腳,燥熱也退了下去。
洗著腳,她心想魚抓不到,但沒準能撿一點螺和河蜆。
心思一動,就翻著石頭找了起來。
沒有什么技巧,就是盲找。
大概來摸河蜆和螺的人還是有很多的,所以陸鳶找了好一會,也就只撿到十來個拇指大的河蜆,還有幾個螺。
娘仨已經有小半年沒沾過葷腥了。
逃荒數月,許久未飽腹過,這身體都已經掏空得不成樣子了。
河蜆和螺沒幾個,塞不了牙縫,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她也沒敢嫌少。
找了幾張大葉子包了河蜆和幾個螺,放置背簍中,背起就走。
正是晌午,田里的村民,有的在樹根下休息,有的家去。
陸鳶從原主的記憶里了解到,這村子叫圍山村,四面環山。村子里有二十來戶人家,稀稀疏疏地落在山野之間。
有人見著陸鳶,都投去好奇的目光。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這寡婦是逃荒來的,被祁家的何老婆子收留了下來。
何老婆子想讓寡婦給昏迷不醒的孫子做婆娘,估計也就是想把寡婦當作不用花錢的使喚丫頭。
寡婦給活死人當媳婦,這輩子算是毀了,村子里有不少人在背地說何老婆子黑心肝。
但說到底,村子很多人都受到過祁晟的幫助,所以有些話也沒敢當著何老婆子的面說。
雖然沒人敢在何老婆子面前亂說話,可都對這寡婦好奇得很。
只是這寡婦到圍山村已有半月余了,也不愛與人打交道,所以村民們連寡婦的名字,來歷都不知道,就只知道姓蘇,是帶著兩個孩子逃荒的寡婦。
有好事的婦人,直接湊來探聽,問:“蘇寡婦,老祁家的那小子還沒醒嗎?”
陸鳶忽然被喊蘇寡婦,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喊自己,直到人走到自己身旁,才反應過來是在與她說話。
陸鳶轉頭看向來人。
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圓臉婦人。
她翻找了一下寡婦的記憶,發現竟不認識這婦人。
不說這婦人,就是村子里的其他人,獨來獨往的寡婦都不認識。
陸鳶在這里人生地不熟,要是想在這時代生存下去,就必須盡快的了解,融入這個時代。
想要融入這個時代,就得和人打交道。
思至此,陸鳶開口詢問:“嫂子怎么稱呼?”
沒承想能得到寡婦回應,婦人面色訝異了一瞬,才應道:“我叫黃蘭,家就住在老祁家后邊,夫家姓陳,你叫我陳二嫂就好。”
陸鳶喚了聲“陳二嫂”后,解釋道:“先前剛逃荒到圍山村,路上遇到太多壞心思的人了,也還沒緩過來,就沒與村子的人打招呼。”
黃蘭本來就對蘇寡婦不了解,之前是咋樣的性子,她也不怎么好奇,她好奇的是何老婆子的孫子。
黃蘭不死心的追問:“老祁家的孫子到底還能不能醒得過來?”
陸鳶搖了搖頭,應道:“我不知道,何老婆子什么都沒與我說。”
“陳二嫂可知道何老婆子的孫子發生了何事,才會成了這般光景?”
黃蘭打探到什么消息,惋惜地嘆了一聲氣后,說道:“兩個月前,祁晟上山打獵摔下了谷底,磕破了腦袋。被人抬回來后,雖說保住了一條命,但也沒有再醒過來。”
說到這,陳二嫂壓低聲音問:“妹子,老實和嫂子說,你還真愿意嫁給活死人,賠上下半輩子呀?”
這一個村子里的都是熟人,她說的話,指不定明天就能傳到何老婆子的耳中。
陸鳶也沒傻到說實話。
說多錯多,她只是無奈地笑笑,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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