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五文一斤的成色更好,也更飽滿,她只挑好的,不挑便宜的。
陸鳶買了兩斤豆子,打算先試一試,要是生意好,之后再多買一點。
轉悠了一圈,也發現有賣精米的,比老太太說的要少一文錢,但仔細看了看,谷殼還是沒碾干凈,是以還是得去鋪子里邊買。
鎮上商品就集中在一處,買東西也快。
買了精米,便到隔壁去詢問鹽價,一問嚇了一跳,得二十四文錢一斤,可比糧食貴多了。
難怪何老婆子不舍得用鹽,還是聽到她說買鹽,才給她用一點。
陸鳶手上沒多少錢,也沒舍得買多,就只要了六兩,花費了九文錢。
一碗豆漿,兩斤豆子,還有這九文錢的鹽,一下子就沒了二十文。
陸鳶再次感嘆,錢真不禁花。
接下來,陸鳶尋到肉攤前。
肉貴,板油二十文錢一斤,肥肉相間十五文,全是瘦肉十二文錢。
案板上的筒骨和扇骨被剔得干凈,有骨髓的筒骨兩文錢一根,扇骨一文錢。
椎骨肉難剔,得四文錢一斤,一斤椎骨,估摸這還能再出二兩肉。
陸鳶要了一根筒骨。
把筒骨放到籃子里,轉頭就看見被扔在木盆里,散著酸臭氣味的大腸。
這現代豬喂的是飼料,而古代的豬,是雜食的,什么都吃,腸子奇臭無比。
而且,在沒有各種去腥去味的佐料下,她壓根就做不了好吃的豬下水。
陸鳶在靠鹵下水掙錢的法子后邊默默打了一個叉。
何老婆子交代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可黃蘭呢?
剛剛她還在市集上逛了一圈,也沒見著人。
陸鳶又仔細找了一圈,人真沒看到,莫不是回去了?
臨近晌午,日頭漸大。
陸鳶在市集又尋了兩遍,依舊沒看到人,索性就不找了,趁著道上人還多,就打算先回去。
到了鎮口,才遠遠地看見黃蘭在等著了。
黃蘭低著頭,手里拿了一把草,也不知道在編制著什么。
陸鳶忙上前,說:“方才我在市集尋了嫂子許久,還以為嫂子先回去了。”
黃蘭:“我怕在市集上忍不住花錢,就沒逛了。我出了鎮子才想起來得等你,也就回來這里等你了,順道編兩個草帽。”
說著,遞了一個給陸鳶:“這日頭大,在河邊隨便拔了點蒲草,弄了兩頂簡陋的草帽,省得回去的時候被曬成了那灶眼里的黑炭。”
陸鳶方才都還在煩惱日頭大,誰承想這一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黃蘭的手還是很巧的,雖然草帽編得有些稀疏,可在短短的時間內,就編好了兩頂草帽,也是不錯的了。
黃蘭雖然缺點是嘴碎,可人真挺好的。
下午日頭大,兩人走得也慢,偶爾會停下來,躲到樹蔭下歇歇腳。
差不多申時,她們才看到了圍山村。
陸鳶呼了累得直喘氣,一旁的黃蘭搖了搖頭,說:“不應該呀,你先前逃荒的時候都走了那么多的路,現在才走這點路,不該這么累的。”
陸鳶也不理解明明一樣的軀體,為什么芯子不同,區別就這么大。
眼瞅著要到家了,陸鳶開始打探了起來,問黃蘭:“嫂子,陳二哥有沒有和你說過祁晟的事?”
黃蘭剛擦了一把汗,忽然聽到她這么問,身子一僵,第一反應就是她與別人說祁晟那物什還有反應,能用且雄偉的事,被蘇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