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好后則放到水盆里用涼水晾著,接著洗鍋,用骨湯熬米湯。
米已經碾成粉了,煮開了就成,花不了多少時間。
過了好半晌,陸鳶把粥端上飯桌,喊道:“吃飯了。”
何老婆子從屋中出來,看向桌上簡單的吃食。
不知為何,明明是很簡單的吃食,僅僅是看著,就已經覺得很美味了。
吃上第一口有味道的菜時,嘴巴淡了六天的陸鳶,險些紅了眼。
再喝一口帶著肉香味的粥,她才覺得這六天下來,終于活得像個人了。
何老婆子也在嘗試過后,難得夸贊道:“廚藝不錯。”
兩個孩子一句話也不說,只埋頭喝粥。
陸鳶給她們各夾了幾根菘菜。
春花抬起頭,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她娘:“娘,這粥好好喝呀。”
秋花不會說句子,抬起頭,也囫圇不清的說:“娘,好。”
陸鳶也吃得滿足了,是以對她們笑了笑,叮囑道:“慢點喝,別給嗆著了。”
暮食過后,便開始洗漱。
陸鳶今日走了許久的路,腿腳透著隱隱酸痛。
家里的盆呀,桶呀,都是用來洗衣洗澡或是打水用的,不便泡腳,她便用布巾濕了熱水,然后再敷到小腿肚上,反復幾遍,以此舒緩疲憊。
入了夜,何老婆子點了油燈,到孫子的屋子說話。
“晟哥兒,你那未過門的媳婦原來也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說到什么就去做,半點都不含糊。”
“前日做竹床,且說要開墾菜地,今日還與我說,她要做豆乳飲子到市集上擺攤賣。”
“你說這么一個巧慧能干的,怎會把日子過得這么差?”
“而且,祖母發現自個好似被她牽著走了。祖母是多小氣的一個人,可地里那幾顆菘菜,我愣是同意她全摘了”
祁晟聽著祖母的話,對蘇氏的好奇又多了幾分。
根據祖母的話,不難聽出蘇氏不僅干活利落,還是個能說會道的。
可就如同祖母說的,就這么一個利落且能說會道的,怎會讓婆家欺辱至背井離鄉?
何老婆子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話,把這兩日的事都說完了,才止住了話頭。
她坐在床邊上,安靜且眷戀地望著孫兒。
半晌后,抬起手輕撫了撫孫兒的臉頰:“晟哥兒,你到底何時能醒呀?祖母想你了。”
原本存了死志的祁晟,在聽見祖母的話后,心底油然升起了濃濃的愧疚。
祖母已近六十歲高齡,卻一而再的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今只剩下他一個親人,也要眼睜睜看著親孫子的生命慢慢流逝,卻也無能為力。
這是他的不孝。
若真有個曾孫陪著祖母,或許祖母便不會孤單了。
只是他不愿。
祖母或有了慰藉,但同時也會苦了另一個女子。
這年頭生活不易,寡母帶著兩個年幼孩子便已經夠苦的了,再多了一個孩子和一個老人需得贍養,壓力實在太大了。
還不如尋個年紀大些的鰥夫嫁了,有人幫襯著,也總好跟了他這個什么都幫襯不了,還需得人照顧的活死人要來得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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