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鳶挽起祁晟的長發,一剪刀下去就是一長撮,榻上的人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陸鳶輕嘆了一聲,隨即似與他閑聊一般,說:“你祖母要弄一只大公雞來與我拜堂成親,估計也就這些天了。”
“你若是不醒過來,你只能娶我這個相貌不好,且帶著兩個孩子的寡婦了,以后你就是醒了,也不能反悔了。”
祁晟聞言,心下驚詫了一瞬,但轉念一想,這確實是他祖母能干得出來的事。
至于反悔一事,前提也得他能醒得過來。
自然,要是能醒過來,木已成舟,他自然是不能夠反悔。
祁晟琢磨間,忽然感覺溫熱的氣息再度落在耳廓上,心下微一滯。
他還從未與哪個女子這般接近過,遑論如時下這般親昵。
又是剪發,又是湊得耳邊私語。
只是接下來蘇氏的話,讓平靜的祁晟不能再繼續平靜。
陸鳶轉頭看了眼門口和窗戶的地方,又湊到他耳邊,語氣欠欠的道:“雖說你現在昏迷不醒,可你長得這么好看,還這么年輕,身材也還有薄肌。”
她說著,停下了剪發的動作,手放到了他的胸口上,還揉了兩下:“手感可真好,與你生娃兒,好似也不賴。”
她覺得自己為了刺激祁晟,都跟個變態似的。
祁晟:……
……?!
一股子氣直沖祁晟的腦門。
這婦人!
她可知道羞恥是何物?!
不,她不知道!
若是知道的話,豈會在給他擦洗的時候,那么鎮定自若地提起他那地方擦洗。
陸鳶觀察著,見祁晟的臉色隱約泛紅,便知自己是刺激到了。
她不由地勾起唇角笑了笑。
刺激得差不多了,她把手挪開,繼續剪沒剪好的頭發。
剪好了之后,她站起走到正面打量。
祁晟五官深邃,眉骨如山脊,濃眉斜飛入鬢,因著長發弱化了棱角,所以頭發短了之后,反倒多了幾分硬朗。
現在瞧著,像是一個英俊的硬漢了。
陸鳶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杰作后,就去端水給他洗頭。
陸鳶端來了一盆溫水,在弄濕了他的頭發后,再拿起皂角沾水揉搓出泡沫放到他的頭上。
陸鳶學著美發店洗頭的手法給祁晟洗頭,卸了力道的手指不停地撓著他的頭皮。
祁晟本有股子氣在頭上,但隨著蘇氏給他沐發,撓頭,竟讓他一時不知先該氣,還是該享受。
瘙癢的頭皮得到了紓解,也按松了頭皮,他一邊氣悶,一邊又覺得渾身舒適。
洗了頭后,蘇氏又開始給他揉按拉伸手腳,舒適的同時,祁晟也感覺到了疑惑。
她這熟練得好像不像是隨便亂按的,明顯是有手法的。
是她以前家中有人癱瘓或是臥床不起嗎?
可不得不說,這是祁晟躺的兩個月以來,身體感到最為舒適的一天。
只是,若蘇氏能有些許羞恥心便更好了。
陸鳶給祁晟舒展了手腳一刻左右,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