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再有十來天就要與大公雞拜堂,在拜堂過后就得和祁晟成為床搭子。而兩個小的,大概也會和何老婆子住一個屋。
若是這么安排下來,也就暫時不用操心房子的事了。
陸鳶胡思亂想了,就去干活了。
把屋子里筍干拿出去晾曬。
曬了三天的筍,已經半干,能吃,但還未曬干透,儲存不了多久。
要想儲存時間長,就必須曬得更干。
她揀一把筍干,放碗里用水泡著,打算中午燉來吃。
陸鳶琢磨著今早上午也沒什么活干,終于可以歇一歇了,可進廚房看見沒多少柴薪了。
她還記得上回在山里看見的蛇,她一想到要到山里砍柴,只覺頭皮發麻。
可附近的樹都是不能砍的,要是不去山里砍柴,用什么燒火,用什么來煮豆漿?
陸鳶覺著頭大。
迫不得已,她再次戴上何老婆子先前給的香囊,拿上柴刀和扁擔準備出門砍柴。
這回得多砍一點,之后就不用頻繁去砍柴。
陸鳶與何老婆子打了一聲招呼,就出了門。
這回她可不敢進山里,只敢在外頭尋一些矮樹砍,還時不時地觀察周圍的風吹草地。
砍了好一會的樹杈,她砍得手發麻,卻才得一小把的樹枝。
歇了一會兒又繼續,約莫砍了一個多時辰,大抵也夠用半個多月的了,陸鳶才作罷。
她搓了幾根草繩用來捆樹枝,捆得實實的,掛在扁擔兩頭,挑著就回去了。
樹枝不多,不算特別重,她挑得也相對輕松。
回到家中,得把剛砍的樹枝放到院子里暴曬兩天,等曬干了再燒,就不會有太濃的煙霧。
陸鳶洗了手,便去做飯。
早上泡的竹筍已經泡發了,她又洗了兩遍,擰干水后切成條。
反正也沒油,就直接下鍋翻炒干水分,這個步驟能讓讓筍干的口感更好,而且也能去除雜味。
等筍炒干后,再盛到砂鍋中,水沒過筍,放上幾瓣蒜和一勺鹽,就蓋上鍋蓋燜至收汁。
主食是昨日里正娘子送的芋頭,隔水直接蒸。
小半個時辰后,便端上了桌。
老太太瞧著那盤筍,說:“這樣做真能好吃?”
陸鳶:“我也不知道,先試一試。”
她夾了一筷子吃了起來。
沒有太驚喜,也沒有失望。
口感中隱隱還有少許的澀,她想應該是沒有放油的緣故。
而且她為了省鹽,只放了一小勺,是以這干筍也沒什么味。
相對于陸鳶的平靜,何老婆子卻是驚訝道:“這么做,竟真的不苦也不澀了。”
陸鳶琢磨道:“雖然不苦不澀,可擺到市集上,估計也沒什么人買。”
不同于菌干,大家都知道鮮甜,也愿意多花幾文錢買來吃。可麻竹筍在別人的刻板印象里,又苦又澀,而且竹林里都能挖得到,未必見得能花錢買來吃。
這筍干吸油,得配著豬肉燉,或是放豬油炒著才好吃。可她又不能炒好了,拿到市集上讓大家先試一試再買。
且不說她這會自己都還沒吃上肉呢,就說這板油多貴呀。要是做試吃,她敢說就算好吃,也是十個試吃里頭才有一個是真的會買,這樣的成本代價太高了,不劃算。
何老婆子道:“賣不出就賣不出,自己吃不就成了?”
后山坡那么多的筍,在陸鳶的眼里可都是一個個銅板,她可不想白白浪費了這個資源。
她得在沒有試吃的情況下,還讓人知道這筍干好吃,等到那會再拿到市集上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