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鳶回到家中,吃過豆渣拌米糠的煎餅子后,就去把桶里的豬肉拿出來裝碗里。
往水盆里倒水,再把盛著豬肉的碗放在水盆里晾著。
天氣熱,不這樣弄,她怕到晚上就臭了。
春花和秋花看到肉,眼睛都亮了。
春花:“娘,我們今晚要吃肉嗎?!”
陸鳶情緒也亢奮,點頭道:“咱們晚上吃竹筍燉肉!”
何老婆子聽到了廚房里邊傳出的話,有些詫異。
她還以為蘇麗娘苦慣了,窮怕了,就算掙錢后,也是能省則省,只是在掙錢后,反倒會這么舍得花錢。
春花仰著頭看灶臺,不停地吞咽口水。
陸鳶見她這么饞,就說:“下午咱們早點做飯,這樣就能早點吃上肉了。”
春花忙不迭地點頭。
秋花也跟著說:“肉、肉,肉。”
陸鳶在秋花面前蹲了下來,看著她的眼睛說:“來,秋花,跟著我一塊念,我-要-吃-肉。”
秋花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張嘴:“鵝、肉。”
陸鳶又重新教一遍:“我。”
秋花口齒不清地跟著:“鵝。”
“要。”
“要。”
“吃。”
“次。”
“肉。”
“肉。”
陸鳶笑道:“對了,秋花真棒,咱們再連著一塊念一下,我-要-吃-肉。”
“鵝,肉。”
陸鳶:……
得,就記住了前后邊兩個字。
秋花這孩子好像還有三個月就三歲了。這個年紀應該是能說話了的,可她平時看起來呆呆的,只會說幾個重復的單字,偶爾還不搭理人,她瞧著秋花有點兒自閉。
這癥狀可得早早干預,不能拖。
記憶里,秋花出生沒多久,家鄉就開始干旱,以前家里條件不好過,除了春花也沒人搭理她,但春花也餓得皮包骨,自然也沒力氣和她說話。
后來秋花剛滿兩歲就死了爹,接著又逃荒,快三歲了,卻還是沒過過安穩的生活,性子能開朗得起來才怪。
陸鳶摸了摸秋花皸皸的小臉。
不管怎么說,都是同住一個屋子的小伙伴,也住了點感情了,無論如何,這倆孩子都得養好來。
陸鳶拉著兩個孩子出了院子,與春花說:“你好好教妹妹說話,教得好了,下回我去趕集的時候,就給你們買糖葫蘆吃。”
何老婆子道:“你做不到的事,可不能隨便應承孩子。”
“要扯了謊,孩子也會跟著學。”
陸鳶笑道:“我說真的,沒打算騙她們。”
何老婆子挑眉:“你這才掙幾個錢,就又是肉又是糖,哪經得住你這么大手大腳的花使?”
陸鳶道:“孩子們都苦太久了,我想讓她們甜一甜。”
這話,何老婆子還真反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