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回到養心殿,蕭澤坐在龍案邊翻看內閣送進來的折子,李公公陪在一邊小心翼翼磨墨。
他剛從按照蕭澤的吩咐給幾位閣老們傳去圣上的口諭,回到養心殿復命,便殷勤地伺候在左右。
蕭澤看到雙喜回來,抬眸剛要詢問似乎想起什么,看著李公公淡淡道:“你退下吧!”
李公公頓時愣了神,忙躬身應了一聲退出了養心殿。
路過雙喜的時候,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從什么時候皇上與雙喜說話竟是要避開他的,難不成還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這些日子雙喜這個狗奴才大有踩著他的腦袋向上爬的意思,看來他還是對下面的這些狗崽子太仁慈了些。
雙喜也瞧見了李公公看他的眼神,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可大家都是宮里頭討生活的,誰不想爬得更高一些?
李公公退出養心殿,蕭澤這才開口問道:“送寧嬪娘娘回景和宮,可有人瞧見你?”
雙喜哪里能讓人瞧見他送景和宮的寧嬪娘娘回來,他可是皇帝身邊伺候的人,此番若是露出什么風兒,被坤寧宮的太后娘娘知曉了,又少不得雷霆風霜。
皇上的意思很明顯,不就是暗戳戳的送寧嬪娘娘回來,到時候等太后離開宮城去盤龍寺禮佛的時候,便什么都不必要顧及了。
許是皇上也發現了什么端倪,這才派他去瞧瞧景和宮的情形。
他忙躬身道:“回皇上的話,奴才送娘娘進了景和宮的側門,也沒有驚動什么人。”
蕭澤頓時臉色舒緩了幾分,問道:“景和宮情形如何?”
雙喜定了定神,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蕭澤臉色一沉:“說!”
雙喜忙跪在了地上,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道:“回皇上,奴才在景和宮外見到了寧嬪娘娘身邊的奴才小成子。”
“小成子說,這些日子溫貴妃娘娘寒癥發作,內務府供給景和宮的銀霜談盡數搬到主殿供貴妃娘娘使用,寧嬪娘娘的偏殿只能撿拾樹枝生火取暖。”
“什么?”蕭澤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起身便朝著養心殿門口走去。
雙喜忙跪在了蕭澤的面前磕頭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景和宮這些日子頗多是非,若是鬧得沸沸揚揚……”
蕭澤頓時停下了腳步,胸口起伏不平,眸色一陣陣發冷。
蕭澤咬著牙道:“溫氏哪里是得了寒癥,怕是心病吧?”
“朕一而再再而三容讓她,她便是這般心思歹毒,屢教不改?朕宮里頭的妃子,竟是連取暖的碳都沒有,還得去外面撿樹枝生火,便是尋常百姓家的婦人也不會過得這般艱難!”
“怪不得寧兒瞧著朕,倒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她也是太良善了,竟是被欺負至此也不愿意同朕說!”
想到此蕭澤竟是對榕寧也多了幾分怨言,他可是她的天地夫君,她受了委屈居然不與他說,到底有沒有將他當作是依靠?
蕭澤深吸了口氣,朝著養心殿門口走去:“擺駕景和宮!”
雙喜忙起身跟在蕭澤身后,不想還未走出養心殿,李公公便帶著一個坤寧宮的嬤嬤疾步走了進來。
嬤嬤臉色驚慌磕頭道:“皇上!太后娘娘心癥又犯了。”
“什么?”蕭澤登時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