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嬪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死死盯著面前站著的寧妃。
今天寧妃身著一件鵝黃色錦裙,領口和裙尾處繡著繁復的芙蕖花紋。
看起來著實的貴氣,哪里有半分受傷的樣子。
一邊的純妃看著韻嬪冷冷笑道:“韻嬪這是怎么了?鬼上身了嗎?嚇成了這個樣子?”
韻嬪猛地回過神,純妃的那一句鬼上身,讓她內心的驚恐無限放大,眼前還隱隱約約是那血淋淋狗頭的樣子。
她的手緊緊攥成了拳,掌心里都是冷汗。
謀殺皇嗣那可是死罪,榕寧既然從野狗的嘴里活下來沒道理會這么輕而易舉地放過她。
到底哪個地方出了問題,為何她不告訴皇上。
若是這個賤人告訴皇上也就好了,大家將什么都攤開在明面兒上講。
到時候她在皇上面前裝可憐,說這些日子自己搶了寧妃娘娘的寵愛,她懷恨在心栽贓誣陷她。
陳太后那邊也會做好局,讓皇上以為榕寧就是個打翻了醋壇子胡亂攀扯的妒婦。
可現在榕寧什么都不做,該吃吃該喝喝,該出來賞花就出來賞花,她到底想干什么?
純妃冷冷笑道:“韻嬪再怎么得寵,見我們三個總得懂些禮數吧?”
韻嬪暗自磨了磨后槽牙,這個純妃如今在后宮里就是塊兒滾刀肉。
在已經失去了皇上的寵愛,卻巴結上了寧妃娘娘,還在這里裝模作樣。
她一定要抓住皇上的心,盡快升到妃位,到時候將這個賤人狠狠碾在腳下。
韻嬪冷哼了一聲,上前一步隨意的福了福算是行了禮:“嬪妾給寧妃娘娘寧安,給梅妃娘娘,純妃娘娘請安。”
梅妃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這個韻嬪這些日子實在是盛寵不衰,不過仰仗著太后和陳國公府也太囂張了些。
榕寧剛要說什么,不想蕭澤帶著雙喜朝著邊走了過來。
榕寧等人齊刷刷給蕭澤跪了下來,蕭澤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伸手抓著榕寧的手臂將她扶了起來。
他俊朗的眉眼間堆疊了風流笑意,在陽光的映照下分外的明媚。
不得不說大齊的帝王當真生的是好樣貌。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蕭澤抬起手輕輕撫過榕寧的肚子。
榕寧忙陪著笑福了福道:“托皇上的福,倒是一切安穩呢。”
她定了定神,繼續笑道:“說來也奇怪,自從上一次在摘星樓與皇上觀景后,便發現了懷了這個孩子。”
“這些日子也不知道為何,每每入夢都會夢到無數星辰落進了臣妾的腹中呢。”
蕭澤抓著榕寧的手指微微緊縮,眼神都變了幾分,多了萬千的喜悅。
“真的嗎?”蕭澤聲音都破了調子。
一邊的梅妃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即低下了頭。
摘星樓可是為了紀念那個人修建的,當初他剛登上皇位根基不穩,便是力排眾議,耗盡了國庫修了這么一座寶樓。
不知道的人,都說是皇帝失心瘋了,大興土木奢侈了一次。
只有那個夜晚,她無意間偷聽到蕭澤和一個法師的對話。
選在一個人的生辰之日,修建此樓,生則祈福,死則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