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之前還覺得有趣,此番唇角的笑容收斂了幾分,抬手扶起了純貴妃。
“有什么冤情但說無妨,如今當著這么多百姓的面兒,朕也不會偏袒你們任何一方,你且說來。”
純貴妃深吸了口氣高聲道:“臣妾的娘親和鄭長平和離后,并不是招惹了什么江湖人士,也不是謀財害命,而是被人……”
她的手死死攥成了拳,渾身因為悲憤而戰栗了起來。
“而是被人故意陷害,奸殺!死后尸骨還被負心薄情之人丟到了亂葬崗。”
“她即便死后也被人指指點點,失了婦道,靈魂都不得安寧。”
純貴妃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不是說錢夫人和自己夫君和離后,不守婦道與人私奔,被土匪劫財死與廟里。
現在怎么變成了奸殺這么駭人聽聞的案子。
便是鄭長平也愣在那里,雖然他不喜歡錢夫人,可一日夫妻百日恩,到底是有些感情了。
他一直以為是錢夢桐不守婦道,如今瞧著竟是另有隱情?
他猛的別過臉看向了身邊同樣臉色煞白的杜姨娘。
杜姨娘此時早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從她看到那一行乞丐走來,心頭就隱隱覺得不安。
可當初經手這件事情的人,她都一杯毒酒殺人滅口了,這些人又是從哪里找到的?
她連連后退,對上了鄭長平神色狐疑的臉,一顆心登時狂跳了起來。
“侯爺,妾身……妾身害怕,侯爺!”
鄭如兒冷哼了一聲,站起身死死盯著明顯心虛的杜姨娘。
“杜青梅,一會兒本宮讓你死得心服口服!來人!帶上來!”
鄭如兒死死盯著面前臉色都變了幾分的杜青梅:“殺人滅口也有滅不干凈的時候,你瞧瞧這是誰?”
杜姨娘哆嗦著看向了那一行人中緩緩走出來的,形容佝僂的中年男子。
男子的額頭很是奇怪竟像是凹進去一塊兒,他的那張臉委實恐怖,到處都是燒傷疤痕。
此番卻死死盯著杜姨娘:“表妹,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替你做了那么多的臟事兒,你最后竟然差點兒燒死我,還用錘子擊打我的頭,不留活口,你當真是狠!”
“不,你……怎么活著?不!不!”杜姨娘徹底崩潰了。
之前被純貴妃奪去了陳夫人的位分,被極限施壓,現在她心里的那根弦頓時崩了。
她情急之下徹底慌了,不禁連聲道:“不可能,不可能啊,當初我明明殺了分尸……”
她突然閉了嘴,臉色驚恐到了極點。
所有人聽到她這句話后,都恍然大悟,看向杜氏的視線也變了幾分。
原來杜氏裝的清純柔弱,竟然是這般的狠辣,居然將錢夫人殘害到此種地步。
那怪人不禁大笑了出來:“大家聽聽,聽聽,就是她,都是她指使的。”
純貴妃打了個手勢,錢家護衛抬起手將那些乞丐頭上的袋子取了下來。
這群乞丐眼見著都有傷,怕是被打狠了。
紛紛跪了下來:“別打了!別打了!我們都招!都招!是杜氏指使我們殺錢夫人的。”
“是是是,還說讓我們拿錢還能享受享受……”
蕭澤聽了這些污言穢語,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來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