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一陣陣的銳通襲來,身下流出來的鮮血浸滿了半張床榻。
她此時兩只手緊緊攥成了拳,疼得額頭都滲出汗來。
這一出子猝不及防,連榕寧自己都搞不清楚狀況。
剛才她都不敢吃宴會上的飯菜,要吃也都是綠蕊用銀針試過的。
怎么會這樣?
榕寧腹部撕裂般的疼痛,疼到了極致,像是被人下了咒一樣。
“怎樣?寧妃到底怎么了?”蕭澤聲音冷的像冰。
這可是他在宮中的又一個孩子,而且還是他自己喜愛的寧妃懷的孩子,難不成這個孩子也保不住嗎?
上蒼莫非真的要懲罰他蕭澤,讓他斷子絕孫不成?
幾位太醫早已經滿頭冷汗,此番也顧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親,尊卑有序。
也顧不上什么懸絲診脈,隔簾避諱。
趙太醫上前一步,抬起手搭在了榕寧的手腕上。
其他幾名太醫也紛紛上前查看,不一會兒趙太醫一個踉蹌向后摔倒在地,還是身邊的太醫將他扶了起來。
“到底怎樣了?”蕭澤聲音中滿是憤怒和不耐,那眼神幾乎要殺人似的。
幾位太醫跪在了蕭澤的面前瑟瑟發抖,還是趙太醫年長一些,忙上前一步沖蕭澤磕了一個頭道:“回皇上的話,寧妃娘娘……”
后邊的話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只得硬著頭皮道:“皇上,寧妃娘娘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你……你說什么?”蕭澤眼眸發紅,上前一步拽住了趙太醫的領口。
趙太醫心慌的不知所措,連連磕頭,隨即哀求道:“臣……臣實在是盡力了。”
“娘娘本身身體中過毒,如今娘娘用的藥倒是將身體調養了過來,可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卻受不得半分風吹草動。”
“你……你說什么?什么叫寧妃娘娘的身體調養好,明明調養的是……”蕭澤突然閉了嘴,不肯再說下去。
他看向一邊床榻上躺著的寧妃,眉頭狠狠皺了起來,這怎么可能?
當初他可是讓錢太醫秘密配置藥方,這藥對胎兒好,對寧妃這個母親卻好不到哪去。
這件事情只有他和錢太醫知曉,即便是面前的趙太醫,因為趙太醫是派給榕寧當差的,也沒有同他講過,如此一來蕭澤算是說漏了。
此時蕭澤也顧不得這么多,死死扯住了趙太醫領口:“說!可有什么辦法救?若是治不好她,你們整個太醫院的人給她陪葬!”
趙太醫一陣陣暗暗叫苦,這一次隨皇上來到郊外的皇莊,還不如錢太醫,張太醫那樣留在太醫院當值省心省力。
趙太醫也硬著頭皮道:“回皇上的話,娘娘身體雖然調養的很好,可是這胎兒在母體內長期和毒素湊在一起,怕是身體孱弱。”
“孩子體弱,稍稍有個風吹草動都能要了這孩子的命。”
“皇上,”趙太醫定了定神,“娘娘的脈象紊亂,怕是二次中毒有些日子。”
“你說什么?二次中毒已經有些日子?”蕭澤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咬著牙道:“查!此間事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p>